个身份真的加入进来,恐怕不是那么好混的。”
随青蔓不满地一挑眉,“哦?你刚才还说信任我,现在就怀疑我了?”
“不,我当然……”
“当然是要让我听你的,赵队长,呵呵,在警队里没有自己的威严可是不行的。”
随青蔓说着用手拨拉着碧绿清澈的湖水,其实这水不浅,这个时候太阳只剩个边,一点点的夕照落在水面上,下面的东西根本看不清。
赵黎星也放下了桨,任由它被铁丝绑着,漂在水面上。
他看着绚烂的晚霞、有些灰暗的小块云朵,就那样在天上飘着也很自由。
“小蔓,我师父和你说过同样的话。”
“哦?”随青蔓歪了歪头,好奇地等着他接下来的话。
“我刚进市局那会,我们这群新来的毛头小子们都等着老人挑,我当时成绩不错,所以自信满满地认为我肯定能进最核心的指挥部,或者清闲点去政/治部写写材料。”
“偏偏我那年赶上第一批大学生就业潮,上一批招的人都够了,需要人的都是一线——和急难重任务打交道的地方。”
随青蔓想了想,“所以你当时不是故意不听郑阿姨的话,而是根本没有机会。”
“但以你的学历,就算不愿意去公安,也可以走个选调去别的部门,如果你真的要尽孝道,为什么不尽到底呢?”
赵黎星呼出一口气,“因为我也退缩了。”
“警校和别的学校不一样,实践的东西比理论多。其实我看法条和理论总是头痛,肯定干不了舞文弄墨或者天天坐办公室的活。”
“哦?这么说你这个乖宝宝也违背了母亲大人的决定?”
随青蔓微笑着调侃,她从小和赵黎星一起长大,谁能想到看起来潇洒不羁的赵警官,小时候是个听爸爸妈妈话的乖宝宝呢。
想到这她就觉得有趣。
“我想通了,与其执拗地遵循着父母的规则,为什么不听听自己的心声,强扭的瓜不甜,在任何事上都是这个道理。”
看着随青蔓呵呵地笑出声来,赵黎星直起身,清清嗓子。
“又被你捡到笑了?”
“不不,”随青蔓摆着手,反倒露出赞赏的表情。
“我是觉得你开悟得早,很多人一直走歧路,等入土前才想起来后悔,可那个时候干什么都晚了。”
“岁月不待人呐。”随青蔓说出了老人才会挂在嘴边的一句话,但却不违和。
“嗯,也就是我妈只有过年才来找我,要是她真去实地调查,我恐怕要露馅。”
随青蔓想了想,“你天天不在办公室,郑阿姨找你也难。不过要让我说她恐怕是心知肚明,无非是看你真心喜欢,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算了。”
她这话说得不错,郑燕以前的老公,也就是赵黎星的父亲赵江河是和柳镇以及秦自游一批退伍、进修,最后穿上了警服的男人,以前三家都住一个大院,父母辈的怎么可能完全不知道。
就算郑燕不问,恐怕他们的夫人闲聊时也会透露出一些。
随青蔓一点出,两人心照不宣地想到了这点。
“你说得有道理。”
他问道,“你刚才想说什么来着?”
随青蔓想起来她刚刚才拜托过去的事。
“对,你现在行动方便吧,只伤了胳膊没伤腿?”
“嗯。”赵黎星摆了摆自己的两只胳膊,“其实都好差不多了,医生说谨慎起见多吊两天纱布。”
“诶?”随青蔓突然出声,“我让你划桨是不是太不人道,有点欺负伤员了。”
“得了吧,从小到大你可没少折腾我,再说这点小伤都搞不定,我不成纸糊的了。”
“好好好。”随青蔓拍手笑起来,“你带我去看看那个小女孩吧。”
赵黎星没反应过来,“你说哪个?”
“就是被你保护的那个呀。”
他有点弄不明白,“你要见她?”
脑海里浮现出上次在她家院子里吃饭时,女孩从田地里回头对他灿烂笑着的那一幕,其实也只是一个月,却恍如昨天。
“我倒是想说,回去查一查这件案子,最起码当时是谁把她推下去的,这里面的隐情总要搞清楚。”
赵黎星叹了一口气,英俊的面庞浮现出几丝愧疚和自责。
“当时……其实我们最初见面就是因为小混混欺负她,我恰好在那巡逻,把她救了下来。现在一想,那天的事可能也不是巧合,搞不好是有人故意为之。”
随青蔓点点头,“不瞒你说,我也有自己的私心,最近院里的青少年患者增多,如何治疗他们也是我们这些上了岁数的叔叔阿姨们的难题,每次送进来的都只能凭一纸警方的情况说明和一沓子基本病历,很多时候他们的父母都不愿意承认还有这样的儿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