辰。”
“母亲,话可不能这么说。”大娘子悄悄捏紧座椅扶手。
“礼节不可废。今日才是云氏到咱们府里的第一天,若不先把规矩立下,只怕她日后不懂得敬重长辈。”
周老夫人便说:“既然如此,派人去打听打听便是。”
身旁的管事嬷嬷立即叫一个贴身丫鬟去季珅房里把两人请来。
巧的是,丫鬟刚到门口,就碰见了一前一后走来的郑敏儿和季珅。
进了前厅,季珅对周老夫人和大娘子以及季庸行了礼,郑敏儿跟着一起行了个礼。
周老夫人看见郑敏儿先是笑了笑,随后问她说:“在我们府上住得可还习惯?有什么不习惯的就跟我说。”
“多谢祖母,一切都好。”郑敏儿笑着道,目光有意无意地往季珅身上瞥,随后低下头,一副含羞带怯的模样,她生的本就美,现在成了亲,换上了妇人打扮,又多添了几分气韵。
周老夫人上下打量了郑敏儿一遍,越看越喜欢,敬完茶后便叫她赶紧坐下。
周老夫人礼佛十来年,渐渐把过往的恩怨一并放下。
她对郑敏儿没有特殊对待,只当她是一个再平常不过的孙媳妇。
季庸喜怒不形于色,接过郑敏儿递来的茶,喝了一口,说了些场面话后便没再开口。
不过,大娘子却坐不住了。
从郑敏儿进来开始,大娘子便死死地盯着她。
要不是云氏,她的夫君不会在壮年时凄惨地死在狱中,自己也不必年纪轻轻就守寡,膝下只有一个女儿,更不会要收养别人的儿子当儿子。
如果没有云氏,她的生活不会过成现在这样。
可是,云氏不知反省竟然还觍着脸把女儿嫁过来。
把一个女儿嫁过来?
谁不知道他们打的什么主意!
大娘子越想越生气,恨不得当即拂袖离去,可惜她不能。
看见周老夫人对郑敏儿礼遇有加,大娘子冷哼一声。
罢了,她还能指望周老夫人什么?
见过了周老夫人,郑敏儿转身给大娘子请安。
大娘子不咸不淡地应下,接过她递来的茶并不喝,只是随意地放在桌上。
郑敏儿脸上依旧挂着得体的笑,奉了茶,转身又去陪周老夫人说话。
坐了一刻钟,大娘子借口自己身子不适告退。
季珅也站起来说军营还有事,他还要去军营,只是这一去又要些时日,后面几天大概都不能回来。
周老夫人担心才刚成婚的郑敏儿会觉得受了委屈,劝季珅说:“就不能再缓缓,不能跟圣上告个假?”
但季珅说:“望祖母恕罪,军中之事万万不可耽搁。”
周老夫人退而求其次:“那也不必歇在军营,再晚还是要回来的。”
季珅却说:“恐怕不能。”
“这……”周老夫人不知该说什么话,转头看向郑敏儿。
郑敏儿笑盈盈道:“夫君安心去便是。”
周老夫人这才放了心,对郑敏儿更加喜爱。
季珅离开后,郑敏儿也跟周老夫人提出要回去,周老夫人担心她才嫁过来对季府不熟悉,便派了身边的大丫鬟露云过去。
露云见到翠竹轩根本没有几个下人后立即变了脸色。
再不待见郑敏儿,面子上的功夫总要做一做。
郑敏儿吩咐白梅说:“难得露云姐姐到了咱们院子,白梅你拿钥匙去开我带过来的第二个柜子,我记得最底下有一罐上好的茶叶,你取来给露云姐姐泡茶喝。”
露云赶紧推辞说:“不用,不用,我哪里受得起。”
露云更觉得难堪。
周老夫人近几年基本不管事,全由大娘子主持家事。
翠竹轩今日的境况恐怕是大娘子所为。
露云回去就把自己看到的跟周老夫人汇报,周老夫人听后叹了一口气说:“我知道她心里有气。”
“罢了,露云你从我这里拨几个下人过去,翠竹轩里哪些物件看着旧了脏了都换了,钱从我这里出,不走公账。”
露云一一记了下来,随后离去。
露云离开后,周老夫人跟管事嬷嬷说:“你去把张幕叫过来。”
昨夜喝了一肚子酒的张幕睡到临近中午才醒来,醒来没吃上几口热饭就被周老夫人派来的人叫了过去。
从周老夫人那儿离开后,张幕只觉得一个头两个大。
新郎官洞房花烛夜不去新房要他劝,新娘受冷落也要自己去劝。
他张幕只是一个粗人,只是稍微识得几个字,为什么都要把这么难的活派给他?
张幕实在想不通。郁闷不已地去了军营。
这几年本朝的边境都十分不太平,各大军营每日都要操练。
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