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抬起手碰了碰瘦小的手臂,轻轻地放到她自己身体的右侧,再勾起脚同样放过去。最后把脸扶正。做完一切,唐泠意松了口气,继续酝酿睡意。
过了一会儿。
“啪嗒!”
“啪嗒!”
这次又以同样的姿势席卷了上来,连动作都没换。唐泠意无奈的把她的手脚继续翻到自己那边去,郑君心在睡梦中顺势翻了身,背对着她。
唐泠意想,这回不会翻回来了吧?
不过还好,虽然她比较喜欢动来动去,但是既不打呼噜,也不流哈喇子,睡相还是可以。
她游了一会儿神,也翻身背对着她,打算继续睡。
“啪嗒!”
“啪嗒!”
“……”
身后的人像个八爪鱼一样扑上来,手脚并用把她给抱住了。手环着腰,脚勾住双腿,耳边是清晰平稳的呼吸,一听就是在睡梦中。
唐泠意无奈,就着她的环抱艰难的翻了个身,和她面对面。郑君心浑然不觉,抱着怀里的人力度又紧了紧,好像是梦到了好吃的东西,吧唧吧唧嘴,继续沉溺于睡梦中。
被扰乱了睡眠的某人已经有些睡不着了,她伸出手触到了垂散在床面上的青丝,突发奇想给她编了一个麻花辫,编的很慢很细,结束时用短绸带系好。然后继续顺着麻花辫的方向摸到了本尊的脸颊。
之前虽然有很多机会可以描摹她的五官,总觉得关系没有亲近到那个地步,妄图描摹她的五官,只会令人厌恶,也对不起这些年夫子教出来的修养。
但是她好想知道面前爱笑的女孩的模样,是不是长着一双弯弯的眉毛,亮晶晶水汪汪的大眼睛,小巧精致的鼻梁和红润的唇。
此刻,她就有这个机会。
手腹贴着脸颊的皮肤,皮肤的温度有些低,带着丝丝凉意浸入手掌里。她的皮肤很好,细皮嫩肉,像剥了壳的鸡蛋,又像刚出生的婴儿的皮肤,还能感受到细细的绒毛。
唐泠意动了动,将手收了回来。现在她描摹了五官,也许团团也不会察觉到什么,知道了也不会怪她。
但是她更想在团团醒的时候问她,征得她同意。还是等以后有机会了和她说说吧。
唐泠意把发带扶正,把手收回来,渐渐陷入了梦乡。
第二天一早,唐泠意早早就醒了。
醒来的第一件事就是感受身上压着的重力还在,她悄悄地想翻个身,侧身睡了一个晚上,右手臂有点麻。
她一动,压着她的人也跟着动了动,嘴里呢喃着: “别跑。”
唐泠意只好保持着姿势不动。
直到容岸来送早饭。
“白兰姑娘,请问一下大小姐起了吗?”容岸平日还算稳重,此刻声音却有些焦急,应该是几天没见红梅了,来看下情况吧。
“不知道呢,已经日上三竿,应当是起了的。你等我敲门问一下。”
“咚咚咚!大小姐,君心姑娘,你们起了吗?”
“君心姑娘也在里面吗?”容岸又开口道。
“是啊,大小姐这段时间病了,一直是君心姑娘照顾的,照顾得可好了,无微不至。”白兰说。
容岸嘴张大成了o形: “哇唔!”
旁边的郑君心也被敲门声吵醒了,迷迷瞪瞪睁开眼睛,就看到一张近在咫尺的美轮美奂的脸。
系着冰坠的发带已经掉下来了,露出长长的睫毛。她感受到了对方略显急促的呼吸,和久久移不开眼的注视,缓缓动了睫毛,睁开了双眼。
“阿泠,你的眼睛……”她惊呼出声。
昨天才上了药,眼睛的状况一定很差,吓到她了吧。唐泠意闭上眼睛,想将发带系起来。
还没动手,已经有人先了她一步。带着些温度的发带挨上眼睛,沿着发带延长到脑后绑了个松松垮垮的结。
郑君心心疼的声音响起: “阿泠,你的眼睛好红,一定很疼吧?发带上放了药,我给你带上发带会舒服一点。没事的,郎中说只要按时吃药敷药就会好的。”
唐泠意一愣,桂花香的气息靠近了双眸的位置,下一秒,清凉的风丝丝缕缕透过发带传达到了眼眸。
“到时候,阿泠的眼睛还是漂漂亮亮的。”郑君心说。
“你……你不害怕我的眼睛,而是在心疼我?”唐泠意喉咙有些干涩,以至于说出的话都有些干巴巴的。
还没等郑君心回答,唐泠意一把抱住了她。
等到因为迟迟听不到声音打开了门的白兰和容岸冲进来时,见到的就是这幅模样。
“给大小姐,君心姑娘请安。”白兰倒是见怪不怪,行了一礼,不紧不慢解释道: “方才容岸说有事找大小姐,但是我们迟迟不见动静,还以为大小姐和姑娘出了什么事,故而冒犯闯了进来,并非故意搅扰你们休息,还请大小姐能见谅。”
容岸则是惊讶了一瞬,也速度跪下抱拳认错: “是的,诚如白兰姑娘所说。但是属下还是过于莽撞,还请大小姐责罚,属下甘愿领罚!”
“阿泠……”郑君心叫她,声音有些抖。
唐泠意背对着白兰她们,于是郑君心是正面直视他们的脸的。
她放开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