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白神色悒郁,又为自己斟满一杯:“人生苦短,白驹过隙。当年那个意气风发,踌躇满志的少年郎,已是鬓白齿松,过了天命之年的白头翁。而今权宦当道,放眼朝堂,皆是尸位素餐之辈。我连天颜都不得见,何谈拨乱反正,清君侧?”
李白笑自己不自量力,与好友举杯把盏:“吾一介草民,哪有资格置喙朝政得失,真是痴人说梦!你我兄弟三人难得一聚,不提这些扫兴的事了。来来来,今日不谈狗屁国事,只吟风弄月,快意人生!”
李白先干为敬,元丹丘也清了杯中的浊酒,只不过他喝得慢条斯理,远没有李太白那么迅捷,那么碗到立干。
岑勋酒量有限,几杯下去已然脸红脖子粗,啜了一口就将酒杯放下:“为兄量浅,比不得二位酒仙千杯不醉,你们只管尽兴对饮,不用管我。”
李白正欲借酒浇愁,哪里肯善罢甘休,略一思量,一篇辞藻华美的劝酒歌便吟诵而出:“《将进酒·君不见》,君不见,黄河之水天上来,奔流到海不复回。君不见,高堂明镜悲白发,朝如青丝暮成雪。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天生我材必有用,千金散尽还复来。烹羊宰牛且为乐,会须一饮三百杯。岑夫子,丹丘生,将进酒,杯莫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