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及去思考别的,撒腿就跑。
推开方才收拾的房间,在自己所去过的位置,认认真真的找。
都没有找到时,爬在地上,瞧床底。
客房找了半天都没踪迹,关上门冲进自己去过的卫生间,将垃圾桶都翻腾一遍,都没有一点点线索,在镜子面前抹了把眼泪。
兜里的手机又震动起来。
这次不是电话,是自己定的三点半的表响了起来,深深的喘了口气,关了闹钟,撑着洗手台站直了整个身体,补了个妆。
走出卫生间。
念着时间,快步往楼下赶,尽可能赶得上迎接今天来的一批尊贵的客户。
到一楼大厅,前台向她打电话,她点点头,小跑到大厅的正门口。
边往门口瞧,边看手腕的表。
——3:40
——3:55
——3:57
时间一点点点点滴滴的流逝,每过去的一分钟都夹杂着她紧张,痛心的情绪。
心尖仿佛有一台绞肉机,在绞她的心。
只有完成迎检客户的要求,她才可以摁停这台机器,才可以任意的由情绪发挥。
右手不止一次往脖颈摸索。
寻思着,到底去哪了呢?
要等的人迟迟未见,自动开关的玻璃门出现了三个身穿雨衣裹得严实的人。
分辨不出性别,都挡在了雨衣之后。
个子微矮的人,手一松,脚一踢,直接把推着的行李箱踹进了大厅。
光滑的大厅地面使行李箱飞快前进。
来回夺步的吴楠,头发遮挡住了视线,全神贯注的盯着时间。
——小朋友,快闪开。
一声尖锐的响声划过天际。
吴楠听见,眼睁睁瞧见没有阻力的行李箱距离路过的一位小朋友只有百分之三十的距离。
她来不及多想,手机一甩,冲跑过去以自己的身体护住小朋友,脚底下的短高跟,不受控制的向□□斜,来不及再次抱着小朋友一同闪躲,脚一崴,行李箱重重的能到她的手上。
——啊
比自己蹲下都高的行李箱,碰到她的胳膊和脊背,附加崴脚的疼痛,使她尖叫一声
表情吃痛难耐的搂着怀里的小孩。
“楠姐~”
“儿子~”
与她同时上前的前台还是大厅左侧的小朋友母亲同时大步赶过来。
前台掀翻行李箱,问“楠姐,你怎么样?”
“没事。”吴楠揉揉脚腕,咬牙道,松开怀里的小朋友“你怎么样?没事吧?”
“阿姨,我没事。”小朋友战战兢兢的回应,母亲搂着他,全真摸索一遍“没碰到吧,没有伤到吧?”
“妈妈,我没事,是这个阿姨救了我。”他伸出手指,指指由同时搀起来的吴楠。
吴楠崴了脚,压根使不上劲,整个身体向□□斜,依在前台的怀里。
小朋友的母亲并不大友善的打量她几眼“谢了。”
吴楠和前台面对这般无理的态度,多少震感,扯了扯嘴角,什么都没有说。
那人就已经拉着小朋友跑开了。
前台摇摇头“什么人啊?”发了句牢骚
扶着她转了个身。
玻璃大门口穿雨衣的三个人,脱下了雨衣,为首中间的男人,用黑色的牛仔外套擦着自己湿漉漉的头发,显出了他健壮的臂膀的肌肉,头发不再滴水,他才抬头看向大厅,伶俐净白的脸庞,没有任何情绪
仿佛那并不是个大事。
吴楠隔着距离,远远的瞧清他的脸庞,对视上他那双波澜不惊的眼神,身子一软,本就无力的肢体,第二次向前台倾斜。
……是他…
头顶天花板的灯光,恰好打在她苍白的脸庞,遮住了她的视线,好像中间拉开了一层布。仿徨而不受控制瞪大的眼神,早已经使她乱了方向,不知东南西北。
身体一阵阵发出剧烈的颤抖。
前台感觉到,惊讶于崴个脚也不至于这样,困惑的慌慌她“你没事吧?楠姐。”
半晌,她才虚弱无力的道出“没事。”
紧紧眯了眯眼睛,站在她边上,什么都不说。
“阿溟。”
个子在他们三人较矮的人,是个女人,清秀的五官瞧起来才二十出头。
她昂着头,眉头蹙在一起,在他眼前挥挥手,柔正声细语的唤着他“阿溟。”
却发现,他的视线并不止于此。
而是用深邃如湖水不见底的目光,锁着不远处被一丝灯光隐约笼罩的女人。
他的眼神,沉醉,震惊,一句话不说,却蓦然的在不经意间表现出极其震撼。
久久没有言语。
与那个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