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治仔趔趄撞歪了桌子,借力起身,怒视着。
“做什么呢!”温sir夹着公文包一进来就看到几人针锋相对。
林漫耸耸肩,低头弄着棒针上已经编制出一段的围巾,刚才险些将线圈甩出去。
郭小珍哼声别过头坐下。
乔治仔撞过温sir的肩直行直冲一言不发。
“周乔治!”
回应温sir的只有乔治仔的背影。
照常放学,朱婉芳被早早在校门口等待的刀疤仔接走,郭小珍神神秘秘不知道在做什么一个人走了,林漫打算去冰室坐坐,就剩细细粒一人,干脆给她也带上了。
两人点了喝的坐在靠窗位置,桌面上摆着今天的作业。
细细粒在奋笔疾书,林漫却对着窗外出神。
窗外,对面歌舞厅照常,人流来来往往,并没有什么特别。
“阿阿阿漫,你你在看看什么,写写卷子啊。”细细粒抬头奇怪地问道,今天的题目可不算简单,题还多,现在不写可就要挑灯夜.战了。
那样第二天早上不会有精力学习的。
“这就写。”林漫笑了笑,将那个话题一笔带过不去理睬。
看什么吗?
她看的是那个曾在此街道穿梭,如今不在这里的花色身影,脾气火爆情感却浓烈赤诚的青年。
什么时候她也这么多愁善感了。
天色将晚,细细粒收起作业背上书包,和林漫告别,挥着小手,“我我再再不回去,阿妈要骂骂我的,阿阿漫也早早点回家。”
林漫点点头,靠着椅背继续织着围巾,期间来人就帮着招呼,没人就靠在那里,直至打烊。
将书包往肩上一甩,离开了冰室。
过了明亮热闹的闹市区,昏暗的路灯一闪一闪忽明忽暗,为夜晚增添了些诡秘.色彩。
往日总有路灯会照亮她的归家路,令她放心大胆地大步向前。
望不到尽头的幽暗大路,令她鬼使神差钻进了小巷子,企图在这狭窄的道路寻求庇佑。
但她错了,脱离了大路的巷口,怎会有光亮,有的只是淡淡的月光,并未照亮什么。
一时间心跳如鼓槌充斥在耳边,不去想别的,加快脚步。
只要她快一点,一切都会过去的。
林漫闭眼睛二话不说就是冲。
也没看见地上有什么,只觉得踢到什么,绊了一脚,身子直往前扑。
睁开眼睛,觉得刚才的触感不像是石头,回过头定睛一看,好像是个人,走过去又踢了踢,“喂,怎么样,还活着吗?”
那人靠墙躺着,垂着头,一动不动。
“……”
这人怎么不回话,林漫蹙眉。
戳了戳他手臂,感觉指尖湿乎乎的,还带着些许黏腻,光太暗,分不清是汗还是血,林漫贴近鼻尖轻嗅,像是血腥味,又晃了晃他,却还是没反应。
在他身边蹲下,扒开遮住眉眼的发丝,是乌鸦。
至于为什么她这么确定是乌鸦,目前出场的那几位,除了他,想来也没有能落到这幅境地的。
“乌鸦?”林漫拍拍乌鸦的脸颊,既然是乌鸦,那她就不用担心性命问题了,乌鸦可是第三部结尾才GG的BOSS。
就是不知道哪里受伤了,得处理一下,不然叫血一直流,就算是铁人也倒了。
“你班友呢?马仔呢?靓呢?全部扔下你跑了?”林漫转了一圈也没看见其他人,不愧是乌鸦,人际关系混的这么差。
所以她是开启拯救落难乌鸦进行时副本了?要不要这么戏剧化,小言必备套路。
乌鸦阵阵耳鸣,血糊了眼睛,听不清面前人说了些什么,也看不清,直看到有个人影在他身前转来转去,手慢慢握紧刀柄,静待那人出手,只要一出手,他就会将人捅个对穿。
成,便是他活,若不成,他也不会让那人潇洒离开。
自嘲的无声笑了笑,流年不利,他乌鸦也沦落到这个下场。
林漫伸手打算解了乌鸦的衬衫扣子,先检查下上身,指尖还未碰到扣子,便见角落反射银光,银光拖在地上划出磨砺尘土的声音,下意识退后两步。
等看清乌鸦手中拿的是什么,林漫都要气笑了,她是该庆幸他没有直接砍下去吗。
林漫看着乌鸦拿着砍刀护在自己身前,又生气又无奈。
乌鸦手掌贴着墙支撑着身子起来,墙面凹凸不平,尖锐细石划破了掌心也不觉痛,本就强弩之末,硬撑到半,支撑不住滑落下去,摔在地上,隐忍闷哼,刀却还紧紧握在手里。
“陈天雄!”林漫着急上前,却见刀尖对准她,站在那里不再动。
林漫现在的感受大抵就是买了榴莲回家,半路袋子却坏掉,榴莲满身尖锐,令人徒手触碰不得,强行拥入怀中也只会扎伤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