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怀疑其真实性的地方。
但是他依然陷入无边的痛苦之中,眉头皱得像老榕树的根须,他不明白是哪里出了问题,优秀的儿子为什么会加入食死徒,又是为什么倒戈?
他该和儿子谈一谈不是吗?但是从他宣布“逮捕”的那一刻,他就看到了儿子冷漠的眼神,儿子对他早已经彻底失望了。
“克劳奇,黑魔王大人还会回来的,你不会觉得他会放过那帮叛徒吧?你儿子会是他回来处置的第一个!”
贝拉特里克斯的狂笑在他的耳边回荡着。
你儿子会是他处置的第一个!
不不不!不会的!
“我们没有见到他的尸体,巴蒂。”邓布利多的话在他耳边出现。
他感到一阵眩晕,战争耗费了他太多的精力,身体早就已经大不如前。而一份圣芒戈的检查结果被桌面上的文件淹没在最底下,上面清楚地告诉了他这一点——他的时间不多了。
在追求最高权力的道路上,他走得太远了,黑巫师、食死徒、法条变更……哪个都比家庭更加重要不是吗?
面对可恶的敌人,他可以用铁血手段,面对工作,他负责有能力,但是面对家人……
他是一个好丈夫吗?是一个好父亲吗?谁会认可他?
也许是面对即将到来死亡的释然,他终于开始反思自己作为父亲的角色是否称职。
“呵——”小巴蒂面对阿米莉亚告诉他父亲的检查结果并没有表现出多少悲伤。
拘禁室的阴冷的霉味让面前的女巫忍不住抽了抽鼻子。
“邓布利多提交的材料威森加摩已经审查过了,用不了多久你就可以出来了。”阿米莉亚忍不住在心里叹气。
“我在这呆着挺好的,邓布利多真是多管闲事,如果不是他,我已经在阿兹卡班了,还能离那个人更远一点。”小巴蒂冷笑着说道。
“阿兹卡班是活人的地狱,正常人在那里会疯掉。”阿米莉亚把一条厚毯子扔到他怀里,忍住自己翻白眼的冲动,与小巴蒂的对话偶尔让她感觉自己回到了学生时代,面对幼稚男生的无可奈何。
“那就是死人的天堂咯?对于那个老古板来说,我死在那里更称他的意……哦……”小巴蒂看着阿米莉亚快要喷火的双眼,话锋一转。
“不对……我应该死在抓捕食死徒的过程中,这样更像一个战士,他会更高兴,一个英雄一般的儿子!”他眉飞色舞地策划自己的死亡剧本。
阿米莉亚站到他面前,将他怀里的厚毛毯抖开披在他的身上,然后蹲在他面前,威森加摩李子色长袍沾到了天花板上滴落聚集的小水洼。
她帮他紧了紧毛毯,一手搭在他的后脖颈上,微微发力,让他的额头贴着自己的。
小巴蒂被她突然的关心弄得有些无措,他长这么大第一次不知道自己的手脚该怎么放,只能像个提线木偶一样任由她摆弄。
“给他个机会,巴蒂,也给自己一个机会,我不想看到你用未来的一生去治愈这段父子关系。”
阿米莉亚身上有着秋日暖阳下的木质香,将他周边的霉味驱散。他的额头贴着她的,但这并不是他头部唯一发热的地方,他能感到自己的脸也烫了起来。
“我厌倦了处理自己的失望……面对一个没给我半点关心的人……我做不到原谅……”他喃喃低语,看着李子色长袍上深色的水渍。
“原谅是圣人做的事情,我们没有人是圣人,你有不原谅的权利。”阿米莉亚的声音也很低,她无意介入克劳奇父子之间的事情,但是小巴蒂总能触动到她心底柔软的地方,让她忍不住给予关心。
“这是一场不公开的没有法官的审判,你只需要坐在观摩席,听他的辩词就好,没有人需要做出裁决。”
“没有人需要做出裁决。”小巴蒂重复这句话,他只需要听听看,不需要做任何关于原谅的决定,也不需要审判那个人或者是自己。
“是的,没有人需要做出裁决。”阿米莉亚托起小巴蒂的下巴,将他稻草色的碎发拨开,露出那双结出水汽的双眼,然后轻吻了它。
酒吧的楼上不像楼下的空间那样宽敞,雷古勒斯揉了揉自己带着玳瑁眼镜的双眼,装作被麻瓜杂志吸引的样子。
阿莉亚将巫师世界的状况转达给薇拉,而薇拉脸色凝重,一旁的男人用手指轻扣着桌面。
显然,阿莉亚的做法违反了巫师条例,但她看上去并不在乎这一点,雷古勒斯默默地做好了给这两个麻瓜来个遗忘咒的准备。
他感觉自己越发看不懂阿莉亚了,她一向这么大胆吗?即使是面对不怀好意的麻瓜也能坦诚相待,不过仔细想想,如果不是她的这一点,他自己就长眠在满是阴尸的湖底了。
阿莉亚并没有施闭耳塞听之类的防护咒语,所以他并不费力的就探听到了他们的交谈。这一行为并不绅士,但他出于对女朋友的担心也不得不这么做。
随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