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群似乎终于良心发挥作用的损友纷纷开腔安慰住他,然而残忍的现实好似一把阴森的匕首陆续地完成补刀往心窝扎。
“哎呀——”
“看在你未来岳父的面子上差个几天就几天吧,反正你的老婆还是你的老婆,肯定不会跑掉的放心吧。”
“人机甲师估计没日没夜地累得半死,你就负责给大师疲惫不堪的心带去一些恶趣味的快乐,这么点事而已!”
“别以为现在机甲制作好你就天不怕地不怕了呀昂,你还有系统升级后的机甲智能被牢牢地握在人家手中,到时候若步上老傅的后尘,我们可不会同情你。”
“傅队的后尘?”
单纯的小孟壮士轻松地被转移了注意力,转而投向八卦的怀抱。
八卦一号傅姚和八卦二号谢霜白闻言不由得眉飞色舞。
你一言我一语地将傅以遂的黑历史大方地分享出去。
谢霜白开始讲:“傅队机甲的智能跟他的机甲一个名字叫作“曜”。”
“机甲你应该瞧见过的,训练时惯用的黑金外壳的那一台可以是他爷爷亲自拉下老脸帮他去向老战友龚老订的。”
龚老。
全名为龚明锦,联邦机甲研制的第一人,退休后长期都待在索托斯军校当客座教授,脾气还算可以,但本人非常具有老小孩的心态,所以向来不按常理出牌。
孟衡也激动起来:“被喻为国民单兵岳父的那位龚老吗?”
傅姚故作深沉地肯定:“……没错。那时候小遂的性格已经变成类自闭类冷漠的猫嫌狗厌的异常糟糕模样。”
“由于在机甲制作期间两人数次必要性的交流沟通都被小遂以一张扑克牌脸切断话头,于是,忍无可忍无需再忍的龚老再给小遂设计机甲智能时使了个坏——”
傅姚非常懂得吊胃口地在此做了个停顿,指了指一旁的水壶。
小孟壮士非常有眼色地恭敬地给她倒了杯水并递到大姐头的手旁。
傅姚抬头一仰灌下水,润了口嗓子再度继续张口:
“他给小遂子的机甲智能设计的是一只超级可爱的小黑龙崽的模样。”
“除却要紧情报接受外播放其余信息的时候会卖萌的那种!”
“非说是要让傅以遂那冰山小子进行什么脱敏治疗,免得每次修理升级时都得对着他一张臭脸,平白得坏人兴致!”
小孟壮士十分不怕死地“噗嗤”笑出声,表示无法想象两者的关联在一起的画面,高冷大佬傅哥和他的软萌小黑龙。
谢谢!不知晓为什么感觉有被爽到……
然而。
事实总在证明,吃组长的瓜不论多快乐都要被当事者随时“在线收费”。
这一次连傅姚都没能跑掉,因为傅以遂提早堵住她去傅家老宅的路子。
小组四人在线上线下都奔着只要练不死就往死里练的索托斯军校的传统作风,疯狂压榨体力和精神力的潜能,好似要在正式开学前完成人生的崭新蜕变。
特殊训练结束的时候,唯一依旧游刃有余的傅以遂将三条被生活“晒干”的咸鱼仍在场地上独自一人扬长而去。
挺拔如松的背影有多淡然,大步前行的姿态有多俊秀。
此时瘫痪在场地的三条假死躺尸的咸鱼就有多咬牙切齿!
傅以遂回到在中央星的住所。
他并不太喜欢休息时回老宅,总让他觉得有种不太自由的感觉。
从浴室出来的他□□精壮的上身,柔韧的黑发沾有水珠正不断地浸湿搭在脖颈的白毛巾,挺拔有劲的腰背敷有恰到好处的肌肉,仿佛蓄有隐忍不出的爆发力。
傅以遂踩住拖鞋走到客厅沙发一角,拎起一件纯黑衣裳动作利落地套住下拉,昏暗的灯光映衬出他肌理分明的小腹。
狭长乌黑的眼眸仿佛被灯光一寸寸地轻撩,却始终照不进眸内。
他径直坐在惯用的播放室内,骨节分明的手指在遥控器上一按。
高清晰度的最大款屏幕上再度从开始播放虚拟斗场的两场比赛。
明明每幕都已经镌刻在大脑中,但就是忍不住再看一遍。
他从小就在军营中长大,“对战”“战斗”“作战”类似的词语可以说听得耳朵都快起茧了,各种各样的战斗方式和战术演示他也都曾亲眼见识并且亲身体验。
但不得不说,这还是他第一次觉得如此特殊的作战方式。
屏幕中的少女的作战方式若认真地剖析的话可以说格外复杂:
时而是精密作战的战斗机器,时而像野蛮生长的丛林异植,时而将所有的矛盾都混合成分外和谐的整体。
但若再从整体作战来评价,又不得不承认她的战斗实在称得上“优美”两个字,让人不知到底如何训练出来的。
所以,才对这群偷跑不叫他的这群队友生出不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