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宫——祥云殿内。
“真是想不到,今年的武神竟然是太子殿下!”
“是啊是啊,太子殿下对上林世子那一场真是太精彩了!”
“可惜了,今年谢小将军没参加。不然太子殿下和他真不知道会是哪个胜。”
“真还用说嘛!必然是谢小将军了。”
“灵姑姑,你可是东宫的老人了,怎么胳膊肘还往外拐呢?”
祥云殿梧桐树下,今日出门回来的侍女都聚在那里讨论着今日的武神选拔,无人在意殿门玄关处,正有两个猫着腰贴着墙偷溜出门的身影。
……
“这都戌时了,公主怎么还没回来?”
“再等等吧!”
夜深了,狭小的巷子里空无一物。只剩几户人家挂的红灯笼闪着微弱的光。舒樱掀开面纱透气,她觉得心里闷的很,后悔自己没有随着公主一起去。就算有危险,她起码还能挡一挡,怎么就放任公主一个人去了。
她合着手,心里不停向柝支圣女祈祷,保佑公主平安回来!
“那是太子妃吗?”舒樱看向阿雅手指的方向。
漆黑的巷子里有一道摇摇摆摆又飘飘然,扶着墙一步一停的身影!正向他们的方向而来。
她瞧着怪渗人的,这哪里是公主了?这怕不是阿飘吧!
“阿雅姐姐,我们一起过去看看吧?”
舒樱话语刚落,不知巷子里哪户人家养的小猫忽然凄厉叫了一声,随后一只漆黑的乌鸦直直坠落在舒樱面前!
“阿……阿雅姐姐。”她踉跄着向身后去探人,可一伸手却扑了个空,身后哪还有什么人。那个摇晃的人影还在走近,只是不再是一停一停的,而是加快了速度。嘴里似乎还在说着什么!
她转身看去,阿雅不知何时昏倒在了地上。“阿雅姐姐!”她焦急呼唤着阿雅,见她昏迷不醒,警惕着眼前的人影。
夜幕压低了天空,月亮剥去了薄纱,一下照亮整个巷子,伴着又一只乌鸦落在她面前,一道黑色的身影穿过皎洁月色,快速移动到刚刚那个颤颤津津扶墙慢走的人旁边,风中有银铃清脆的碰撞声。
舒樱揉了揉眼,那声音是……
暮云收尽溢清寒,银汉无声转玉盘。
月色下,两道模糊的黑影逐渐清晰起来。
扶着墙的人影正是公主,浓密的睫毛下是掩盖不住的苍白脸色。而另一个,是个腰悬莲花铃铛的少年。他将昭清抱起,脚步铿锵,冷峻的脸庞沐浴在月光下,温柔的看着怀中虚弱的人,竟是那么神伤。
“银钩大人!”
舒樱看清来人后,忙向那少年弯腰行跪月礼。在柝支,除了王上之外,还有一派人地位是最高的。那便是师承苗疆银月一族的圣女,她们的祖先曾与柝支王订过契约,只要圣女一脉不断绝,就将永远履行守护柝支的职责。但在柝支,圣女一族在民间的地位是远远凌驾于王上之上的。只是她们对权利并无需求,一心守护柝支。而银钩便是这一脉圣女里,选出的实力最出挑,最年轻的护法……
“你怎么照顾的公主!”少年喉腔里发出冷漠又疏离的声音,银铃随着他的颤动微微作响,和他望向怀中女子时眼神里的温柔霄壤之别。
“我……”舒樱看着虚弱的公主,心焦的说不出话来
“阿弟!”他怀中虚弱的少女拉住他的衣襟开口“不要怪舒樱,是我让她不许来的。”
听到昭清的声音,银钩语气缓和了下来:“公主身子虚弱需要休息,我先带她回祥云殿,你带这位姑娘从偏殿进去。”他撇了一眼倒在地上的阿雅。
“可东宫那边……”有银钩大人在,她自然不用担心公主的安危。但是东宫守卫森严,他一个大男人如何带着公主进去。舒樱正想说出自己的疑虑,抬头便看见银钩冰冷的眼神。
他薄唇轻言:“我自有办法。还有,你速度快些,公主受了伤需要照顾。”他说着,抱起昭清飞上了屋檐。眨眼,便只剩一道黑影留在巷子里。
银钩大人走后,阿雅也醒了过来。舒樱来不及与她说明情况,只说了一句公主回去了便拉着她快速向东宫行去。
猫儿叫,黑鸦掉。一只花白的小猫在乌鸦尸体旁跳来跳去,瓦舍间,一黑一白的身影探出头来。
“你怎么知道她要走!”
“你没发现吗?”
“嗯?”
“她一直在看时辰!”
猫儿将乌鸦含到那黑影脚跟前,他抱起猫儿,顺着毛轻轻抚摸,一阵无言。
“有人带走了她。”
那白影不说话,将一封书信扣押在桌面,点了点,笑着退出了巷子里。
舒樱还以为银钩大人会使用什么高深的秘法将公主送回殿内,结果一到偏殿,侍卫在门口睡倒了一大片。这劲头,不到迷药解药时辰,估计打雷都吵不醒。
等她们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