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三人的婚期相近,又同时理家,必是诸多劳累了,婆母新赏了我几支百年白何首乌,一会你们带回去,也好补补。”
说罢,墨兰身旁的云栽端上来一个托盘,盘中放着三个精致的木盒子,云栽将木盒子一一交给了慧兰几人的女使。
除此之外,还有几个女使也端着托盘上前来。
“这是?”慧兰疑惑道。
墨兰伸手轻轻敲了敲其中一个托盘,笑道:“这是我给你们三人备下的添妆。”
“多谢四妹妹。”
“多谢四姐姐。”
墨兰看了一眼明兰,虽然嘴上说着多谢,但这脸上瞧着好像不是很高兴呢。
“梳妆嬷嬷可选好了?”按照惯例,女子出嫁前一个月,梳妆嬷嬷会进府给待嫁的姑娘试妆,须得身体健康,婚姻美满,儿女双全,子孙满堂,才有资格当这梳妆嬷嬷。
“五妹妹的梳妆嬷嬷大娘子一早就选好了,我与就六妹妹的梳妆嬷嬷昨儿刚定下,是祖母亲自选的。”
墨兰心中暗暗纳罕,祖母竟然也给慧兰选了梳妆嬷嬷,还真是稀奇了。
亲王妃的生辰宴有固定的章程,待这些流程走完了,宾客方才落座,享用美食佳肴,觥筹交错,好不热闹。
日暮黄昏,宴席散去。秋风徐徐,树影婆娑。
太子赵祉与升王赵受益兄弟二人行走在青石小径上。
二人说着一些家常话,聊着聊着,太子突然说到了墨兰。
“六弟,坊间传闻,升王妃野心不小,对你恐非真心啊。”
赵受益笑了笑,道:“大哥,这坊间传闻如何可信?”
“倒也不止坊间传言……”赵祉欲言又止。
霎时,风止树静。
赵受益停下脚步,沉默了一会,叹了口气,有些无奈道:“大哥,畹畹不过是五品官的庶女。”
“虽说她的嫡祖母是勇毅侯独女,但这汴京城谁人不知,养在盛老太太跟前备受宠爱的是我那位六姨妹,就是顾将军曾提过的那位,闺名唤作——”赵受益拖长着尾音,思索良久,道,“唤作明兰的。”
赵受益看了一眼赵祉,他只是微微蹙眉,并没有说什么,赵受益继续道:
“畹畹幼时也曾想久留在祖母跟前侍奉尽孝,她日日起早贪黑,风雨无阻,老太太一咳嗽她就捶背,老太太一皱眉她就递茶碗,上下人人都夸她妥帖细心,奈何就是不得老太太青眼。畹畹兄弟姊妹几个去老太太屋里,总是清粥小菜的,可自打六姨妹去了老太太处,那是日日山珍海味变着花样来,就连她身边的女使都养胖了好几圈。每每提及此事,畹畹免不得伤心落泪。她能有什么野心?无非就是想向自家祖母、爹爹证明她不比盛家任何姐妹差,证明她值得一个好归宿。”
“坊间传闻我也略知一二,左右不过是说,畹畹是攀上了我这高枝,一步登天,她是个趋炎附势攀权富贵的小人。可是,大哥,我的妻子是何种人我最清楚,一直以来,都是我一眼瞧上了她,而非她一心攀附我。”
赵受益一贯以儒雅温润示人,鲜少表现的如此严肃。
一时之间,二人无话最后还是赵受益另寻话题,主动搭话,方才化去这场尴尬。
送赵祉离开以后,赵受益气匆匆的回到了书房,拿起一本书,随意翻看着,越看越生气,他大声斥骂道:
“堂堂七尺男儿,不思如何收复故土,保家卫国,整日学那些个街边长舌妇人,眼中只瞧见内宅之事,妄议深闺女子,败坏她人名声;不想着如何稳固江山,造福百姓,为一己之私,竟行离间之计,妄图挑起储位之争。”
太子在红香山遇见墨兰几人的事情,墨兰一回府就和赵受益说了。起初赵受益也只是怀疑顾廷烨别有用心,可通过这几日的调查,还有今日太子无故提及墨兰,说她野心不小,这便坐实了顾廷烨的别有用心。
赵受益一把将手中的书重重扔在了书桌上。
“六哥,这是怎么了?”墨兰一进门便看见赵受益扔了书,他对人对事一向温和,还是头一回见他这样。
看见墨兰进来,赵受益不自觉的笑了,他三步并做两步,上前轻轻搂了墨兰进屋。
“朝堂琐事罢了。”赵受益将墨兰带到书桌前坐下,道,“今日是你的生辰,可是收了不少礼物,当中可有钟意的?”
“大多是些金银珠宝类的俗物,唯有一方端砚和一副卫夫人的真迹,深得我心。”墨兰笑着,轻轻拽了拽赵受益的袖子,“我瞧你这块砚台用的差不多了,明儿让宁则给你换上端砚。”
“畹畹,伸手。”
“作甚?”墨兰虽这般问,却还是将手伸了出来。
赵受益将手覆在墨兰的手心上,十指相扣,重重一握,而后将手移开,墨兰的手心上多了一个章,手阳文飞白体的墨兰二字,边上是一朵小小的墨兰花。
“这枚印章是我亲手所刻,是我送你的生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