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很长时间没见面了,你还记得我吗?”
我点点头,当然记得。两年前我在她手中接受过治疗,王诗雅,专攻青少年心理健康方面的心理导师。
王诗雅带着细黑框眼镜,留着一头微卷的长发,她似乎刚用晚餐,虽然仔细的漱过嘴了,但深黑色的酱汁仍有淡淡的色素印在她的唇瓣上。
对了,我晚饭还没吃呢,这么想着,我的思绪不由得飘回了家里……不知道叔叔今晚做了什么好吃的。
“那这个给我好吗?”王诗雅向我张开手,目的是为了我怀中的玩偶。
我瞬间回了神,将怀中的玩偶包地更紧了。
她笑了笑:“开个玩笑而已。对了,你还没吃饭吧。来,吃块小饼干吧,饿肚子可不好受哦。”
这是一个很可爱的包装,我将玩偶放在腿上,包装纸撕开后把里面的饼干一股脑子全部塞进了嘴里,接着我又抱起了玩偶。饼干吸水,我被噎得慌。
“饼干有些干,喝点水吧。”王诗雅一给我一瓶未开封的矿泉水。
这样一来,我又得把玩偶放下了。
食道里的随着纯净水比平时更快的进入了胃里,空虚肚子被填满了,我不再心慌慌,头也不晕了。
“你爸爸说,你突然又回归了这种状态,是发生了什么吗?”王诗雅两手交叉放在膝盖上。
我抿了抿唇:“我……参加了一个游戏,奖励是……妈妈的明信片。”
“Aria的?”
我点点头。
王诗雅在本子上记了两笔后又抬头问我:“还有别的吗?”
脑子里一瞬间闪过在梦境森林的点点滴滴,我摇摇头,“……没有。”
王诗雅看了我一会,合上笔帽,“好。”
“明信片在身上吗?”她似乎想喊侯维进来,但刚起身,又坐回原位问了我一个不大想干的问题。
我说:“不在。”
“在家?”
“不……”
王诗雅的眼睛好像有魔力,将我里里外外看了个一清二楚,“那在哪?”
我的嘴唇抿地更紧了。
“嗯?”她微笑着看着我。
“被……被我撕了。”我把玩偶勒在怀里,艰难地说出了口。
她点点头,“还不错,懂得发泄。”
我抬头有些疑惑地看向她,可惜她已经离开了座位,到门外与侯维谈论我的病情去了。
门本就关的不严,有风吹过,门被轻轻地推开一条缝,两人说话的声音随着缝隙传了进来。
王诗雅:“看来保守治疗不大行,得试试别的方法。”
侯维:“别的方法?”
王诗雅:“不错。如果只是一味的让她无视创伤,那些伤害会一直压在心底,总有反噬的一天,所以现在最好的方法就是将伤疤揭开,让它彻底痊愈。”
“这……”
侯维的声音有些犹豫。
后面他们把门阖上了,房间内恢复了寂静。
我将后脑靠在柔软的椅背上,思绪不禁回想到以前刚来到这个家的时候。
以前的我其实挺压抑的……换句话说自毁欲望很强,活着这两个字对别人来讲很正常,但对于我来说,挺痛苦的。
特别是无论我如何调换电视频道,总能在不同的地方看到Aria的身影,广告,电视剧,综艺……她无处不在,几乎是将自己过得很好这四个狠狠地扇在我的脸上。
我没有办法将她拉下神坛,只能看着她一步一步越走越高,而我唯一脱离痛苦的办法只有逃避和死亡。
侯维本来就是专攻心理学的专家,他很快就发现了我在这方面的问题。
于是就有了后来的一切。
保守治疗是王诗雅提出的,治疗方案就是把所有与我曾经相关的事物全部藏起来。
眼不见心不烦,我看不到了,自然就不会去想了。
但事实证明这个点子虽然有用,但不是长久之计。
咔哒一声,门开了。
侯维推门而入,王诗雅跟在后面。
“那今天我们就先回去了。”他边走边对身后的人说着。
王诗雅点头。
侯维向我挥挥手,“回家了。”
从KTV遭遇昏迷事件到旧病复发去看心理医生,多件事连在一起几乎不给我喘息的机会,不过好在目前已经告一段落……
可我的屁股刚沾凳子,突然想起来我的作业还没写,更何况下周就要月考了。
我恶狠狠地出了口气,趴在桌面上奋笔疾书。可哪怕我不停歇地赶着作业,也没有放下怀中的布偶,它好像和我融为了一体,就像小时候一样。
终于,在周日晚上十二点整,我终于将所有的学习任务完成了。我合上书本,深吸了一口新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