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中,正被一群鱼儿欢畅地分食。
虽然晓得自己这不够高明的小伎俩,多半会被人发现,但亲眼见此情形,她仍觉挫败和泄气,沉下双肩收起指令罗盘,她同那位问剑宗师兄打原路返回。
路上,师兄同她传达步师父的口信,言让她随人一道前往玺罗山汇合。
许乘月当即生叹,步师父这是多不放心她,才要在外出办事时,还毫不松懈,仍继续将她捆在身边?
不过回想起那句,不知出自何人之口的“我记住你了”,她又觉,似乎再也没有比待在步师父等一应尊长跟前,更加安全的法子了,于是又勉强妥协了。
他们回去的时候,原本坐在石头上的人不知何时不见了踪迹。
于是,许乘月看了看靠在树身上休息的管南悬。
对方回看她一眼,不冷不热的。
介于对方没有丁点,要就眼下情形,做一番必要说明的意思,于是她便也不问了。
反正,她与墨灵申遇见,也不过只是巧合而已。
只是唯一可惜的是,她又想起来一些问题,本想回来继续请教请教墨灵申,比如哪处的蜂蛹多些,更方便寻找,比如什么小蛇更好捉。
一想到,为了要养这活一对冤家“父子”,她还得去寻寻蜂蛹和小蛇什么的,顿时一个头就两个大。
谁叫她运气如此之好,什么鹰不好遇,偏遇上一只灵蜜鹰,其对吃食极有讲究,主吃蜂蛹,幼蛇和幼龟只是其换口味的偶尔之选罢了。
这偶尔之选,却愣是就让她给赶上了。
许乘月的愁苦,就明晃晃地写在脸上,问剑宗那位弟子适度关心一下子,并不忘记往自己师兄身上引,言不妨请教请教他大师兄。
在他们这些年纪轻的弟子中,大师兄见多识广,对各宗之事又皆有,甚至不输他宗本宗弟子的见识,是一个刻在他们骨子里的骄傲的存在。
故而在他看来,放着这样一个人不问,却遗憾执着于,已经离去的那个、不知哪路人士的修士,这脑子怕是多少有点不大好使。
许乘月本没想去烦扰管南悬的,毕竟他看起来总是一副,忧国忧天下的做大事模样,她这芝麻小事又何足为提?加之他这会儿仍有些仆仆风|尘的,她也不想为此去劳烦人家。
但管南悬对她却表现出了十足的大方,不仅理了她,还同她道自己正好也有一只天龟,不时会去山里寻蜂蛹,届时可叫上她一起。
许乘月自是有两分受宠若惊,不过她也只是反应了一瞬便应下了。
管大公子主动开口邀人同行,这是何等罕见之事,有他下场亲自指导,她岂有不应之理?
只是,为何身旁那位问剑宗弟子的表情,这般奇怪?仿佛,他二人说了甚不堪入耳的言语,竟急急用两手去戳耳朵。
这何止是不堪啊,这事简直就离谱到了家。
试问整个问剑宗上下,谁人不知谁人不晓,管师兄生平最讨厌的东西是甚?
自是灵兽了,别说饲养了,就是让其近身,也必定会惹他暴躁仿若有蜂蜇臀。
可这会儿,问剑宗弟子却听见他说自己有饲养一只龟?饲养于何处,他们怎么无有一人知晓?
此乃还未发生之事,自然无人知晓。
管南悬忽略掉同门弟子那不可置信的表情,同时也暗暗攥了把袖口。
他发现遇上她之后,他做起从前嗤之以鼻的事来,是越发地得心应手。
比如夸大其词,将危险程度加了又加,以恐吓身边的女子,令其待在自己身边不要乱跑,或者遇见危险就直奔自己而来。
又比如,无中生有一只天龟。
此事之后不久,问剑宗弟子便在本宗任务墙上,发现一收购极品棒尾天龟苗的任务,他深深怀疑,此事很可能与大师兄有关,为此他还特地同任务墙管事大叔探过口风,不过对方仅透露,对方是个年纪比他们这些老疙瘩都小上许多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