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家,他们一起吃了年夜饭,看了春晚,然后她说要和他守岁结果,她睡着了。
林天赐猛然捂住嘴巴。
那,盛京元呢?
也在这里吗?会正睡在她隔壁房间吗?
林天赐心里不踏实,她得去看看确认一下。
轻手轻脚地走到外面,林天赐打开对面房间,里面没有人。又走到她隔壁,手握把手缓慢扭动,将门推开。
室内的床上躺着一个人。
林天赐走到床边蹲下,和盛京元平齐。
房间窗帘没拉,朦胧冷星的夜色洒满地面,盛京元正安稳地躺在床上,呼吸均匀且绵长,真实的存在于她眼前。
林天赐悬着的心在这一刻感到了前所未有的踏实和圆满。
呼,原来不是在做梦。
林天赐双臂交叠趴在床边盯着盛京元,在夜色里用眼睛悄声又细致地一遍遍描摹他的五官,拂过他的脸庞。
她不知蹲了多久,在要站起来回去睡觉时,小腿发麻无力,双脚没有知觉,直接一屁股坐在地上。
腿脚的酸麻让她倒吸一口凉气又生生咽下,怕吵醒盛京元。
见床上的人没有动静,过了会儿林天赐才低头揉捏麻木的小腿和脚掌,里面灌满了通了电的黑白跳跳糖。
突然,面前冷不丁响起声音。
“蹲我床头干嘛呢?”
林天赐猛然抬头对上盛京元睁开的双眼。
他声音沙沙的,像冬季下的第一场雪:“新年第一天就扮鬼吓我?”
林天赐讷讷,憋了半天憋不出字儿,过了好一会儿:“其实……我在梦游。”
盛京元:……
盛京元没信她的鬼话:“睡不着?”
林天赐坦诚地点头:“有一点。”
“做噩梦了?”
“……”林天赐不知道算不算噩梦。
两人一躺一坐对视了一会儿。
盛京元沉沉开口,眼睛透着朦胧夜色望着她:“要上来睡吗?”
他直接邀请,林天赐反倒不好意思了:“这……不太好吧,咱们俩又没在谈恋爱……”
盛京元沉吟:“确实不太好,那你回去吧。”
“……”林天赐伸出手,“……你拉我一下,我腿麻了,站不起来。”
盛京元坐起身把她从地上拽起来,她手凉的像哈尔滨房檐下坠着的冰溜子,冻手。
盛京元拧着眉搓她的手问:“你在这儿蹲了多久?”
林天赐低头钻进被子小声说:“就一会。”
时隔多年又钻进一个被窝,林天赐有点不自在,但盛京元还拽着她两手给她暖手,灼热宽大的手掌包着她的手来回搓,一会就热了。
林天赐蜷着腿两脚别在一起,突然有热源靠近碰了她脚一下,是盛京元的脚,林天赐跟被蛇咬了一样腾的就挪开了。
“你干嘛?”她眼睛圆溜溜地瞪着他。
“我给你暖暖。”他说着用脚把林天赐腿重新勾过来夹住了,林天赐的脸瞬间爆红。
脚趾蹭过脚趾,脚背贴着脚背。
这是第一次有人给她暖脚。
一种她从没想过的羞耻别扭又直接的亲近感充斥了她的大脑,炽热地蒸腾着神经和思维。
林天赐闭着眼睛把自己埋在被子里,感受自己的脚一点点染上和他相同的热度。
盛京元好像司空见惯,只是好奇又小声地感慨:“你脚怎么这么凉?”
被子里很暖和,盛京元整个人像冬天的小太阳,靠近没几分钟林天赐身体就热了起来,精神也一点点松弛下来。
林天赐露出一双眼睛,看到盛京元也在看她。
两人隔着半臂距离对视,什么都没做,就静静地看着对方。
黑暗让目光褪去所有纠葛包袱,卸下全部防备伪装,回归纯净本真赤诚。
目光在夜里交缠,诉说,坦白,抚摸,又仿佛就是单纯地相望。
林天赐小声叫他:“盛京元?”
“嗯?”盛京元看着她泛着月光的琉璃眼睛。
“你今天为什么会来找我啊?”
“你不想我来吗?”
林天赐垂下眼:“……想啊。”
所以他就过来了。
过了几秒林天赐把脸整个探出来,直勾勾盯着他瞧,信誓旦旦道:“盛京元,你喜欢我。”
盛京元脑袋往她的方向贴了点,轻声回答:“对。”
两人四目相对,他一如既往地坦诚着少年心事,心脏在他那双眼里狂飙,心口发烫,她忍不住又把脸缩了进去。
这个人……要死。
盛京元看她一个接一个的小动作,想笑:“林天赐,你是鸵鸟吗?”
“不是。”
“那你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