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口,面前是客厅昏黄的光,背后是一片黑暗,像是站在一处交界线。
坚韧而孤忍,像一座孤零零的高原。
林天赐已经不记得了,那时她还太小,之前的事情,现在只剩下了零星的碎片,隐约有些模糊的片段,是摔落在地上蹦裂开来的碗,只有桌子那么高的她扯着嗓子定在一旁,哇哇大哭,哭地喘不上气,看着扭打在一起的人,她像是世界大战里被遗弃的孤儿。
她又想起更多,想到母亲夜里抱着她哄她晚上睡觉不做噩梦,但眼泪却流进林天赐梦里。
林天赐突然说:“你离婚吧。”
丁芸猛然怔住,望向她,四目相对,突然眼热,急忙撇过头。
“离开他,去过你自己的生活。”
可能无处皈依,漂泊人间,但一定比今日好。
“你会过得更好。”
丁芸垂头,肩头不断抖动,哽咽的哭声憋碎在喉咙里。
林天赐没再说话。
片刻后,丁芸抹掉眼泪,撑着膝盖站起来,说了句“早点睡”后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