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污秽不堪的斑斑血迹,神似凋零艳花。
“哈诺娃,妳还好吗?”将美人轻拥着,摩罗低低呼唤着,压抑着那略显慌乱的心意,盼着哈诺娃能睁眼回应。
请回应我吧,不要又一次离我而去,迂回百转的心声一如既往挥之不去。
一声声的呼唤传进耳畔,倒在摩罗怀中的柔弱不堪的哈诺娃强忍着不适与虚脱无力睁目凝视。
“是、是摩罗吗……。”“对,是我,我们都在。”紧握哈诺娃的纤纤玉手,摩罗却心头一惊,本该温暖的手心却是如此冰冷发寒,细皮嫩肉浸染鲜红之色。
摩罗吞声一刻,理应脱口而出的千言万语肢解于万刀千垛的绞痛中。
气若游丝,肢体发寒,血染大片肌肤,难以想像那场战斗中倒地有多惨烈与可怕。
“咳咳咳。”意识恢复不过几刹那,哈诺娃又忍俊不禁的大呕鲜血,紫红之色的液体喷薄欲出,顺着两片唇瓣隙缝溢出。
众人万般惊恐,手忙脚乱,尽可能地搜索哈诺娃身上的伤口,却惊觉哈诺娃近乎毫发无伤。
那她为何伤势如此严重?
没有喘息的空间,哈诺娃的状态再度加速恶化。
双目圆睁,又一次醒目时那双赤红的眼眸却一深黑,血丝布满且血液如泉涌出,唇边鲜血络绎不绝,耳鼻也满江红。
众人惊心肉跳,心乱如麻,不知所措起来。
血染面容,哈诺娃以狰狞扭曲的面孔蠕动着。
“咳咳咳……抱、抱歉,我、我好像诅咒……复发了……唔呃。”哈诺娃以满是颤抖的音色发声,剧烈的痛苦使她语无伦次,仿若随时要断气,断断续续。
那一场的战役中,她虽没有任何皮肉伤,但那深入骨髓的黑雾却无孔不入摧残着她的身体。
四肢剧痛,幻觉幻听齐齐涌现,光是说话都算是最大的努力。
不、不行了,耗尽所剩无几体力的哈诺娃又一次昏死过去。
“哈诺娃!!!”胆战心惊,其他人齐声呼唤。
摩罗低头将手伸向哈诺娃小巧玲珑的鼻前,一息尚存,可微弱不堪。
“她还有呼吸,但很微弱,她现在命在旦夕。”纵使不想直视这等可怕的局面,可摩罗却欺骗不了自己的观察所见。
凝噎着,仿徨不安着,摩罗握紧了哈诺娃的手,将她深深拥入怀中。
明明早就发誓会一直守候着她,护她安危,可现在她却又一次饱受煎熬,被痛苦反覆折磨。
痛不欲生,苦不堪言,爱之深,痛也更深切。
咬牙切齿却又无能为力,诺言未能实现,诸如如此的伤痛不计其数,数不尽。
到底要怎么做,才能阻止妳一次次的遍体鳞伤?
命悬一线时,吴大师忆起自己手上还有当初与店铺老板交换时拿到的压制药水。
倘若没记错的话,哈诺娃身上的诅咒应该可以借此压抑缓和吧?
“只能赌一下了。”眼下并无其他方针,吴大师秉持侥幸且拼搏的心态,将收入囊中的药水取出,令摩罗稍稍浮起哈诺娃的身体,他亲自喂下药水。
双目紧闭,眉头不展的娇弱美人在几口药水下肚后面容有所起色,痛苦不堪,生不如死的神情舒展坦开,七窍流血的状态也缓和不少。
手的温度渐渐恢复,摩罗感受到指尖传来的不再是绝对的冰冷,而是暖暖热意。
心急如焚,随后缓缓慢下来,不再担惊受怕。
“看来那个老板还真的没有说错。”吴大师手握着药水瓶子,喃喃自语。
即使知道能在那片森林内屹立不摇的存在都不简单,但他还是感叹,并敬畏起来。
见哈诺娃状态好转,其他人松了一口气,他们是真的担心哈诺娃又一次命丧黄泉,眼睁睁看着同伴再次死去实在是太残忍。
“哈诺娃……。”纵使哈诺娃暂时脱离生命危险,可劳埃德却觉得胸口仍是发疼的。
隐隐作痛,惊慌失措的感情飘渺不定。
一直都是如此,反覆不断的上演着。
到底还要经历多少次,还要目睹几次的惨烈与心痛才能不再让她继续受苦?
短暂昏眩后,从虚无化状态解脱的加满都缓缓睁开双目。
“加满都,你还好吗,有伤到哪里吗?”美纱子作为其妻子一直都守候在一旁,加满都的苏醒她第一时间察觉到,感知与她相握的那只手正在微微颤抖。
加满都的意识尚且浑浑噩噩,漫长的堕落虽没有伤害他的身体,却又深深对他的精神与灵魂,造成极其深刻的遗留作用。
尚且还没结束,他的心里比谁都更加深刻的意识到这点。
“我是还好,美纱子……但还没结束,我们还不能疏忽大意,懈怠且心存侥幸。”加满都在劳埃德与美纱子母子下缓缓做挺身子,愁眉苦脸,因方才醒神而眼神涣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