候轻巧地躲避掉了,直掐住他的脖子道:“你为了心中的执念,困而成魔,残虐无性,丧尽天良!你与当初那些分肉而食的畜生又有何区别?”
那些无辜的亡魂,到底有什么错?!
她的声音清冷而平淡,却带着浓烈的杀伐之意。
"哈哈哈哈,放屁!放屁!"大东家双眸猩红,眼角的鱼尾纹越加明显,一边挥舞着手臂挣扎,一边骂道:“你知道什么?你凭什么说我与当日的牲畜一样?为了她,就是搭上檀林城所有人的性命也值得! 他们杀得了我,我为何杀不得他们?!”
“啊哈哈哈——”大东家突然放声长笑,“拂锦手掌渐渐用力,掐着大东家的脖子,他的呼吸越来越薄弱,面色紫青,眼球凸起。
“你舌头打结了吧?还是脑子里灌水了?甩锅甩得这么厉害?”谈苏墨讽刺道:“你杀得了他们却杀不了我们,若我们没有自保能力,怕早已成为了你手中傀儡,不能因为你有悲惨的过往,就要杀我们,我们还不能反驳,天底下没有这样的道理!都是第一次做人,凭什么让着你!”
“咳咳咳——大东家挣扎着想要掰开拂锦扼住他咽喉的手腕,却徒劳无功。
拂锦手中劲道加重,青筋暴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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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十年前,大片的红枫遍布天际。
“阿姐,那如何知道这个人是值得救的呢?”容风不解地看向坐在树下看书的少女,眼中流露出一丝疑惑之色。
“风儿,值得与否,不是由旁人来定论的,只有自己才知晓。”容月没有回头,火树银花般绚烂美景映照着那张白皙清丽的脸庞。
纤细柔软的玉手拂过额前垂落而下的青丝,声音清冷而动听。
容风微愣,眸光轻闪了几分,随即又恢复原状。
“阿姐,你当时也后悔救他们吗?”容大东家轻喊一声坐在树下的女子。
容月转过头,站起身,卷起书轻轻敲了他的头。“行医救人,又分什么对错呢?这一切不过是命罢了,阿姐既然已经选择去做,就要接受它。只是,你这些年...为我做了这么多,困在原地。”眼角滑落晶莹剔透的泪珠。
容大东家恍惚一瞬。
他的眼里噙着泪水,心里充满愤怒和绝望:“为什么?为什么?!”
这句话像是在质问老天爷,又仿佛在责备自己,更多是在控诉命运的不公平。
其寒庭赶忙上前一步拉过她的手腕将其护在身后,眼中带着杀意。
“天理循环,报应不爽,我的报应也来了...”容大东家一掌化刀,毫不犹豫地拍向自己的胸脯,顿时血花飞溅。他倒在地上抽搐了两下,便气息全无。
“其...”拂锦被他这举动弄的一怔,好像除了谈苏墨还未有人会挡在她的面前,但是意识中却有许多人像一座大山如此时一般,屹立身前,两者恍惚间重叠交映。
让她心里莫名涌起一股热流,思想疯狂地叫嚣着,那种熟悉的、撕心裂肺…
她的心脏狠狠地收缩了一瞬间,仿佛有一把刀狠狠地刺穿她的内心深处,让她疼痛欲裂!
谈苏墨愣了一下:“没想到容大东家竟如此决绝。”
“咎由自取不,值得同情。”其寒庭望了望倒在了血泊之中的男人,回过身来,收敛身上的凌厉煞气,拿出手帕递给拂锦。
拂锦张口想要说话却发现嘴巴干燥得厉害,喉咙就像卡住了什么一般。半晌才接过手帕低声道谢。
“对于他来说,现在这种结果何尝不是一种解脱。”
刘德见容大东家已死,心中恐惧,踉跄爬起来便往门外跑去。
谈苏墨刚要去追,拂锦喊住他,抬了抬手:“不用去了,人已疯了。”
那人一直隐在暗处,她原以为是来帮助春华十六阁的人,却一直没有动作,她倒想看看他究竟想干嘛。
刘德刚迈出几步的脚却突然被什么绊住了似的,整个人不受控制地向前扑倒在地上,摔了个狗吃屎,脸颊也被磕破了一块,血流不止。
他慌忙用手背擦拭见后面没人追来便不管不顾地站起身来,想继续逃命。
“容姑娘是否后悔过呢?”谈苏墨看着刘德慌忙逃离的背影突然出声。
拂锦细细擦拭着溅在手腕旁的鲜血。
“容姑娘当初救人没有错,只怪人的贪欲太强,那种环境展现出人类的原始本性,人的劣根性,永远也不会改变。
人都是自私的,为了活命,谁又会管别人呢?”
容大东家的阿姐本不该枉死,如果换作是她,她或许也会如容大东家这般做,甚至有过之而无不及。
其寒庭双手负于身后,有些感叹:“或许吧,她也没想到自己的好意能成为杀了自己的利刃。”
“只可惜,世界上最残忍的事情莫过于人算不过天道,纵使你再有能力、手段通天,却也逃不出命运的捉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