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多少心里有点微妙的猜测,于是他空出一只手轻轻拍了拍津岛美知子的肩——在稍微亲近但又不会让人感觉太冒犯的亲密距离里——也不知是宽慰还是代表了别的什么意思。
“没事的,一定会顺利的。”
所有登船的人都将自己手中的邀请函交到在楼梯下交接的使者手上,这里没有不懂事的小孩儿来打扰,能被邀请过来的定然是教养十足的精英人物,于是人群间只有小声而得体的窃窃私语,每个人身上都有最适合自己的香味儿,让不习惯这种场合的宝生洁感到一阵头晕目眩。
宝生洁亦步亦趋地跟在津岛美知子身后,尽管他为了维护津岛美知子的形象已经尽力挺直自己的脊背,但在这个氛围里仍然把他映衬得像是偷穿了大人衣服的小孩子——虽然某种程度上来说这也不算是瞎话。
津岛美知子本来是挽着大谷羽鸟的胳膊的,然而,就在三人踏上甲板的时候,她松开手臂,转过身子正视着宝生洁,她的表情十分认真,认真到让宝生洁本就紧绷的心情更加糟糕,他张了张嘴。
“津岛……”
真糟糕,一开口就是掩饰不住的颤抖。
他一定是给津岛丢脸了,绝对。向来没有自信的宝生洁在心里头一回这么肯定。现在该怎么办?该开口道歉吧,但是在这里道歉会不会让津岛美知子困扰?宝生洁不知道,也不敢想象。
但是,总得开口的吧。宝生洁最擅长的就是鞠躬道歉,所以至少……
宝生洁想要弯下腰的动作被津岛美知子的举动制止住了——津岛美知子向前走了两步,将自己的双手搭在了宝生洁的领子上,轻轻划过,在到他的肩膀处,抚平西服上因为行动而带来的褶皱。两个人之间的距离很近,无法大幅度移动,宝生洁只能看到津岛美知子额前打理过的蓬松刘海,鼻子里全是她身上的香味儿,清淡但是很有特色,正如津岛美知子这个人一样,很少表现自己,但谁也无法忽略她。
“宝生学长,冷静下来了吗?”
听到她这么问,宝生洁才反应过来,自己在胡思乱想的时候已经没有继续再抖了。
然后他又听到津岛美知子的轻笑声。
“学长,你别太认真,这里有很多人都是完全没有背景的学生。”
说话间,津岛美知子已经将他的西装全部整理完了,然后她退到了安全的距离,双手交叠在腹部,脸上带着他——或者不止是宝生洁,是研究所的所有成员都见过的,恬静但是无法看透的微笑。
“教养并非是由家境所决定的,你这样就很好。——对了,游轮二层有几个小天台,拿着供应的蛋糕去那边休息吧,不会有人打扰的。”
为什么这么熟悉——宝生洁脑里闪过了很多猜测,但什么都还没来得及说出口,重新挽上大谷羽鸟手臂的津岛美知子似乎就已经完全看透他在想什么,她还未完全站正身子,就这么偏过头又看了他一眼,配合着眨眼睛的动作显得格外俏皮。
“要不喜欢这种场合,所以总是很清楚每场宴会可以偷懒的地方在哪儿。”
并不是这样的。
但津岛美知子希望所有人都是这么认为的。
是这样啊,果然是这样呢。那么为什么这次山崎君没有过来呢?但宝生洁已经没有勇气继续问出口了。
大概就像光君一样,被什么事情缠住了——又或者只是单纯地不想来而已,因为他不喜欢这种场合嘛。但无论如何,这些事情都与宝生洁没有任何关系,他只是一个运气好捡到这个机会的,无关紧要的人罢了。
所以宝生洁保持了沉默。
宴会的主办人伯纳德先生站在一楼的正中央,他的身边人群络绎不绝,会法语的人们迫不及待地向他表达着自己,而伯纳德先生也认真聆听着每个人的发言,时不时接上几句话,他甚至还注意到了后面想要说话但是挤不进去的普通学生,微笑示意着众人稍微让开,招手让那名学生走近,他的笑容和蔼,就像是一个寻常的慈祥老者。
大谷羽鸟和津岛美知子远远地望着那边,谁都没有这个时候走近的意思,要大谷羽鸟个人来说的话,比起去和伯纳德寒暄,津岛美知子似乎更关心宝生洁有没有没出任何意外地到达二楼的小阳台。
“现在还不是去的时候。”
津岛美知子只是随意地瞥了两眼,就将脸转了回去。
“真温柔啊,美知子酱。”
大谷羽鸟偏过头去看津岛美知子的侧脸,她依然是那副微笑的表情,纹丝不动,任凭大谷羽鸟怎么观察都看不出她的真实想法是什么。
大谷羽鸟是个擅长并且热衷于推测人心的家伙,虽然这个特殊的性格现实生活中不太会被别人喜欢,但大谷羽鸟做的巧妙,算到最后总是利大于弊,所以他便一直这样,以一种旁观者的心态去观测身边的人。
大谷羽鸟很早就自己出来创业,所以和家人的联系并不算太多,在工作的途中因为各种事情最终成为了名为Re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