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会为了敦留在这里。”
少女的声音平淡无波,明明拥有着一副年轻稚嫩的脸庞,眼神却死气沉沉的,似乎是心中的希望尽皆枯竭,只抓着一根稻草压抑地活着。
“那么,敦,你带她下去吧。”
太宰治冰冷地打量着泉镜花,直到她的身体又开始无法控制地发抖,然后才发话。
得了准话的中岛敦鞠了躬便立刻带着泉镜花退出了办公室,直到走进电梯,电梯开始往低楼层去的时候,泉镜花白瓷一般的脸上才露出了劫后余生的庆幸表情。
“没事的,镜花。”
一旁的中岛敦偏头看了她一眼,宽声安慰道。
“你看,这次太宰先生也没有罚你,太宰先生其实是个很温柔的人,你不用怕。”
泉镜花抬头看向中岛敦,中岛敦成日穿着高领的外套,几近把整张脸都要遮住,平时连说话都带着点儿闷闷的感觉。
没错,从她叛逃再到回归,这一阵子的骚乱里,太宰治确实是一点惩罚都没有放在她的身上。
她盯着中岛敦的领子,眼神仿佛要刺穿布料直接去看他脖子上的伤。或许不止脖子,身上也会有很多伤吧。
她叛逃的罪过,全部加在了这个内心温柔,真正对她好的少年身上。太宰治,实在懂得人心。于是她不得不回来,为了她生命里唯一的光,舍弃自己独立的精神。
“镜花?”
或许是泉镜花的眼神太过执着,让中岛敦感到疑惑。
“……没什么。”
泉镜花摇了摇头,低下头不再去看。
“那,下班之后去吃可丽饼吧!”
中岛敦不再纠结,提起了另一个话题去哄她开心。
无论如何,她已经选择了回来,那么就不该有别的想法,她会守护在中岛敦的身边,直到自己死去。
“明明是政府要员的孩子,结果成了孤儿以后并没有被政府善待。”
太宰治打开门,门后面本来是前任首领为自己的异能力所留的小房间,太宰治本人是没有养小孩的癖好,所以这房间也就闲置了许久,直到最近这段时间才重新启用出来。
门本身就做了防噪处理,女孩儿又似乎专心致志地搭着积木,所以并没有注意到太宰治进来,她身旁还散落着一些纸张,上面是颇为童趣的绘画。
太宰治随手捡了起来。
“什么什么,葡萄?”
他远远望过去,发现女孩儿仿佛是搭了一个鸟居。
见到此景,他的脸色微微沉了下来。太宰治拿着画纸在原地停驻片刻,又往屋里走了两步。
她似乎也格外喜欢红色的积木。
“……”
他沉默着,坐在了一旁的地上。女孩儿扬起头看了他一眼,露出天真的笑意。
“治,你来了。”
“……嗯。”
这称呼让太宰治愣了一下,随后他的脸上露出了温柔的神色。
“你在搭什么呢?”
“我也不知道。”
女孩儿摇摇头,继续将手上的积木往上搭,坦率地说道。
“意识到的时候,已经搭起来了。”
她似乎不觉得这是什么重要的事情,眼神里没有一丝阴霾,语气轻快地回答道。太宰治再怎么看也看不出别的不对劲,只能暂时放弃观察试探,改为看着女孩儿的脸发呆。
本以为两个人会有几分相似,抱着这样的心态太宰治才会多去看两眼那孩子的。
但是永井荷风什么时候露出过像那样死气沉沉的表情呢?
向阳而生,越是艰险的环境越是活的顽强,那才是她。
尽管太宰治无法理解为什么她可以一直这样活下去,但是,有一点他清楚意识到了。
这简直是,完全不一样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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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者无意,听者有心。
“什么啊,我要是多试几款的话,一定也能找到适合我的种类啦!”
新堂清志的吐槽让桐岛宏弥略有些委屈地抱怨了起来,柔软的小表情让他眉毛上的疤痕都变得可爱起来了。
“对吧,美知子?”
这种事情……尺有所短寸有所长,每个人擅长的东西都不一样,实在是没必要在这件事上纠结。
“是的,肯定会的。”
津岛美知子偏了偏眼神,然后义正言辞地说道。
“会变成现在这样都是因为清志先生太没耐心了。”
——怪我咯?
新堂清志无声地冷笑了一下,看在津岛美知子乖乖披上披风的份上,只是横了她一眼不予理会,转过头来继续大力称赞山崎要。
“要,你戴假耳朵的模样,完全不会破坏这个游乐园的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