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面是他,两个人非常和谐地一起走。
偶然传来的纸条越积越多,十一月近中旬,第一场雪下来。
庭院飘白,阵阵寒风吹进屋内,梁风想金絮从王府离开时没带什么衣裳。十三说她给自己安置了一间破落的屋子,她哪里还有钱买过冬衣裳。
十三带着金子,让十三往她院子里撒点钱,就当是路人不小心遗漏的。
她似乎和他一样也没什么事情干,大多时候闭门不出,每天到底干了什么事情十三很难知道,唯独知道她缺钱。
梁风在思考。
有人打断他的思考。小厮来报有人登门,来人是与義。
王府的储蓄有一些微紧缺,梁风担心金絮那边可能需要用钱,与義这时过来可能会让王府更加紧缺。
七皇子脸上瞧着高兴,大大方方往梁风位置上一坐,道:“父皇说我总是来找皇叔,于是这次的差事也就派我过来了。”
梁风一眼看见与義手里拿的画卷,登时明了,“你这是要做媒婆啊?”他纠正:“媒夫?”
“才不是。”与義摆出正经来,“侄儿是来和皇叔一块作画的。”
说着,展开画卷。画中果不其然是一名女子,只不过这女子是空脸,脸的部位是空白的。
“父皇说,送上门那些画像也没个让皇叔满意的,索性送张空白脸的画像来,皇叔照着心中喜欢的女子模样画,画妥后父皇会着人循着画像挨家挨户去找。”与義指画像角落用来暗示身高多少的熟枣,“皇叔喜欢女子身高多少,也在这儿画出来。”
画上已有的熟枣只有一颗,剩下几颗由梁风补。他仔仔细细看了画中人的每一处,没一处是和金絮有一分相似的,脸部空出来的轮廓和她都没半分相似。
笔都不用拿他都知道画不好,金絮的脸,他怎么可能画得出来。
“先放着吧,过后再画。”
与義依他意思,将画卷好放在书案一旁,“父皇给了时限的,三日内必须画完,由我拿回宫里去。你一日不画完,我就是要盯一日的。”
梁风厌烦了。这空白画像送来的时机挑在金絮离开王府之后,大约是盯着王妃位置的人知道金絮是风尘女子,迟早会有离府的一天,而且不想送来的女子和一个风尘里的人同住屋檐下,于是等着金絮离开。
他想起另一件事,问道:“你听说前阵子我府里有个女子走出去了没有?”
“听说了啊,前一阵宫里有些人在议论,我还听三皇兄说过,说那女人是惹了皇叔厌烦被赶出去的。”
梁风寻思道:“那你在宫里也帮我传一传,就说那女子不是因我厌烦而赶出去的,她只是回家去了,她家里人不同意她在京城这样的太过沉淀的地方久待,离得也远。”
与義懵懵懂懂,道了一声:“哦。”没多问。
与義自己想了想,探头好奇问:“皇叔是对那女子还有留恋?”
“嗯。”梁风点头。
“皇叔什么时候补完画像?”
“明日吧。”他不想画。
“那皇叔先画着,明日我再来哦。”
找到事情干。梁风开始画画,画到深夜。
皇帝不撮合他和谢韵了,谢韵之外皇帝似乎没有中意的女子,这是不撮合了吗?他觉着不是,皇帝没那么大方吧。这张空白脸的画像也是在试探他的态度吗?想试探他听不听话?在婚事上,他不是一直不听话吗?
他娶一个从良女子对皇帝来说不是最好的吗?哦,金絮不愿意嫁他。
他一门心思放在从良女子身上对皇帝来说不好吗?他的家事与朝廷分割开来不好吗?哦,金絮不喜欢他。
梁风照着金絮画,先在白纸上试画几次,然后再画到空白脸上去。
谨慎地落笔,最终画出来的脸不知是男是女。
不难不女的一张脸不是他想蒙蔽圣听,实在是水平就到这了。
隔天与義来收画,打眼一看,瞪了,“这是个人?”
“是啊。”
“绿豆眼?”
“......不是啊......”
“先这样吧,也就只能画到这儿了。”与義将画卷好,“我昨日进宫后将你告知我的说法散了出去,说离开王府的女子只是回家去了,有听见的人问是不是还可能回来,我说是。”
与義道:“之后想和皇叔相看的人家大约少了。”
“本来就该少。”梁风耸肩,“我在男女之事上作风不正。”
与義敲着画卷拍拍手心,“主要是父皇对你的婚事很上心,导致朝中那些人也跟着上心了,丞相那边总觉得父皇着意你的婚事是不是在预谋什么。不少人猜测父皇若是给你许配了一个家世好的女子,大约想重新让你掌兵了。”
梁风心里抖了抖,随即否认:“不会。”他猜不到皇帝在想什么。
“不要紧,无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