趴在桶沿,认真地对顾惜朝说:“要不,你借我养几天吧,两天后,我就还你。”
“噗哈哈哈哈。”
“这狗,我就是带来在你这寄养的!”
顾惜朝也把胳膊搭在浴桶上,隔着屏风看她模糊的身影。
“莲藕在家闯了大祸,为保狗命,暂时回不去了。”
“啊?为什么?”
顾知栀绞尽脑汁,也想不出这么小的狗,能犯何危机狗命的塌天大错。
难不成……尿了谁的床?
“大哥前些日子跟友人上山打猎,给大嫂掏回来一窝兔子。”
“其中,有一只本就体弱多病的,回来第二天就死了。”
“大嫂为给那只小兔办一场隆重的葬礼,把阿娘、爹爹、大哥、二哥和我全喊去,一起将它埋在了府里的花园中。”
“昨天晚上,莲藕被你三哥抱回去玩。结果这小家伙跑去花园,没一会儿就叼了只浑身是土的兔子。”
“因为下葬那天,顾柳不在。他误认为是莲藕去大哥的院子里,将大嫂的兔子活活折磨(死)的。”
“吓得他赶紧把兔子洗干净,丢进了大哥的院子里。”
“第二天起来,大嫂发现后哭成了泪人。”
“大哥一心疼,左手提着狗脖子,右手抓着兔子耳朵 ,气冲冲地闯进了顾柳的院子。”
说到此,顾惜朝还特意清清嗓子,就为将顾杉的声音学得像一些。
“你个黑心肠的小王八羔子,养的狗崽子也是个黑心肝的 。”
“老子媳妇儿就差给这兔子订口棺材了,你这狗崽子把它从土里挖出来也就算了,你还给老子洗的干干净净是几个意思?想扒皮做围脖啊?”
“哈哈哈哈……嗝……哈哈哈……”
顾知栀一听这话,就确定是出自她大哥之口。
顾梧已经算是个武夫了,但她大哥顾杉是从娃娃起就在军营里混大的小魔王。
书也读过不少,字也写得秀气,但爱说粗话的毛病却怎么也改不掉。
顾知栀笑着穿完衣服,跟顾惜朝一起坐到梳妆台那由着侍女给她们梳发髻。
“爹爹今天是不是也去巡营了?”
顾惜朝怔了下,想了会儿,才回答道:“嗯。”
“好像连顾柳都去了。”
这样啊。
顾知栀哦了声,便没再说话。
她出不了门,便跟顾惜朝梳得一样的未婚少女的发髻。
“走,陪我去厨房。”
顾知栀用攀膊束好袖口,又拿起一条给顾惜朝套上,然后拉着她一起朝小厨房走。
就看在跟三哥英雄所见略同的份上,帮她三哥谋点福利吧。
在她们胡闹这段时间里,鸡里脊肉都被腌好了。
因为肉片“薄”,放进锅里后,飘上来就基本熟了。
不过,鸡肉在炸制时,需要用漏网不时地捞起来,用勺子将粘连在一起的肉片给分开。
烧饼是昨日吩咐大厨房做得。
其实顾知栀也会,但……
嘿嘿,能躺平的时候,她还是会露出咸鱼本质的。
烧饼已经是熟的,但也得进油锅里洗个澡。
准备工作全完成后,顾知栀才敢让顾惜朝上手。
炸过的烧饼用夹子塞进顾知栀特制的油纸袋里,用刀划开一道口子。
刷子蘸上黑褐色的秘制酱汁,在烧饼内的白色柔软里面上厚厚地涂一层。
然后垫上新鲜的生菜叶子,再往里铺上浅浅一层炸过的鸡里脊肉。
左手拿饼,右手拿起调料盒簌簌簌地往上洒满干料粉。
黄瓜片、培根片、香肠盖到刚才的鸡肉上,然后再重复之前那步,在最上边也塞一层鸡肉。
饼不过巴掌大,但夹着的肉一定要塞到像是要冒出来的状态。
最后,用刷子在最上面,洒水式地将另一种酱汁淋上去,一份饱满的里脊扒肉饼才算竣工。
那几个男人都是饭量大的。
顾知栀和顾惜朝虽然没查数,但往食篮里整整齐齐、没有一丝空隙地码着的肉饼瞧得人直眼晕。
“荣嬷嬷,把石斛叫来,让他把东西送去城外大营。”
此时接近午时,现在送过去,正好能在午膳时间送到。
忙活许久的两个小姑娘,一人捧着一个,坐在小厨房的门槛上,一起啃饼子。
烧饼的外皮特别酥脆,但里边还是原汁原味的、柔软的烧饼味。
鸡肉吸饱调料的香味,又嫩又香。
里边的黄瓜和生菜叶的清新恰到好处地能综合掉略咸的肉香,极其爽口。
纯淀粉的香肠,没有一丝肉,混在其中偶尔被咬到时,有股似肉非肉的特殊味道。
培根肉特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