啃得参差不齐的蒜举到他眼前:“吃面不吃蒜,香味少一半。”
云澈轻笑,将自己那头跟顾知栀的还碰了个杯。
这样自虐的吃法,当时觉得爽,等晚上却遭了大罪。
大蒜进食过多,会刺激胃酸分泌过量,出现烧心的症状。
顾知栀和云澈双双躺在床榻上,辗转反侧,难受得想吐。
“药来了。”
两碗黑乎乎,酸不拉几的汤药被端上来,那味道比她俩胃中反涌的味还难闻。
二人仅瞥了眼,就同步倒回去躺着。
“良药苦口利于病,”明楚拿出恐吓明晏的架势,给夫妻俩每人手里塞了一碗,“不喝药,病怎么好?”
顾知栀和云澈病恹恹的相看一眼,叹口气,捏紧鼻子,快速下咽。
半夜,云澈察觉怀里的人睡熟之后,轻轻将胳膊抽出来,披件外衣往楼下走。
翠花又不需要睡觉,每到夜间,它都是坐立在床榻上。
云澈推开门,被那双无神的眼睛盯着,险些喊叫出声。
他缓神半刻,反手带上房门。
“平日,素来由你贴身服侍王妃,你可知她今日因何伤心?”
云澈燃起屋里的蜡烛,见她还是那副呆傻模样,眉间挤出一个“川”字。
“耳朵要是聋了,就割掉。本王跟你说话,你当耳旁风不成?”
对话因另一方毫无问答而陷入瓶颈,云澈欲拂袖离去,那边却突然肯开口了。
“姓名:云澈;身份:戎卢靖王;婚姻状况:已婚;……”
他板起脸,眼底已经起了杀气。
“你究竟是何人?”
“米华magic60 AI 手机,现被主人更名李翠花。”
它的话,云澈一个字都听不懂。
他不动神色将握着茶杯的右手负到手后,用力捏碎,以备防身。
翠花的程序被木马病毒攻击,已经错乱。它挥手,竟把顾知栀流落在此的前因后果,全部用影像呈现给云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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衣料摩擦的窸窸窣窣声、稀里哗啦的拨水声、故意压低声调的气音,每一项都精确无误地踩在顾知栀的雷点上。
她昨夜睡得不安稳。
睡不饱,就容易有起床气。
她像是在烧红的铁板上反复煎烤的肉饼,一个劲儿地在翻身抗议。
屋内人像是块木头,根本没注意她的烦躁。
她一把将薄被拉到头顶,双手伸出,用被子捂住耳朵,隔绝声响。
真是烦死了!
云澈眼里噙着笑,满脸温柔地把她捞出,用浸湿的手帕擦去她额头和脸颊的汗水。
糊在脸上的发丝被人拨开,拢到合适的位置,冰凉的触感让皮肤清清爽爽,顾知栀的心情好了大半。
她纵使闭着眼,嘴角也勾起一抹甜甜的笑意。
云澈盯着她舒展的容颜看了许久。
他缓缓低下头,在她眉心轻柔印下一吻,然后顺着鼻梁下滑,骤然停在某处。
云澈抬眼,顾知栀的睫毛颤颤巍巍的,眼珠子也在眼皮下滴溜溜地转个不停。
他笑了声,故意往她脸上吹了口热气,然后快准狠地含住她的(唇)(瓣)(吮)(吸)。
他的手也没闲着,捏住顾知栀的耳垂轻拢慢(捻),直到她的脸比猴屁股还红,这才满意收回手。
他在她唇上轻咬一口,分开后,还细心地抹去顾知栀唇上的水(痕)。
顾知栀竖起耳朵,全神贯注地听着屋里的动静。
确保没人之后,她才试探着睁开一只眼。
呼~,她长出一口气。
真是憋死她了!
顾知栀用手碰了下唇,侧首望向关着的房门。
这厮昨晚喝的不是治病的药汁,是(春)药吧!这一大早的,就跟求偶期的花孔雀似的,四处释放荷尔蒙。
想到这,她还自动脑补了刚才她并没看见的画面。
“咦!”
顾知栀打了个激灵,想把那些(黄)色垃圾全部抖出去。
不就是长得好看了些嘛,她居然真被他勾引住,还沦陷其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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翠花不能工作,核对邀仙楼账册的重任全部压到了顾知栀的身上。
她十指翻飞,将算盘打得比键盘都响亮,噼里啪啦地一上午,不过核对了三分之一。
“不行,撑不住了。”
她丢下手中的毛笔,在美人榻上蜷缩起身,找了个舒服的睡姿,到梦里去跟周公下棋。
云澈在明楼坐立难安,根本静不下心。
明明是礼部上奏的七夕活动策划方案,看在他眼里,那些黑色的文字被歪曲成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