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顾夫人只是想帮闺女调(教)夫婿,但这几日住下来,她还真不想回家了。
府里没有冰冰凉凉的水果茶,没有稀奇美味的饭食,甚至连座秋千都没有。
年轻的时候,随着顾将军混迹天南海北,居无定所,那时候只想家国安宁,哪敢奢求这样享乐的玩具。
等打完仗了,她暗示过顾将军,给她在院里安一座秋千。
可她那死老头,非说她一大把年纪,传出去让人笑话,死活不同意。
“爷,暗卫来报,已经全部打探清楚了,一准您能重回萤烛小筑。”
云澈放下酝酿情诗的毛笔,起身去更衣。
“这回要是再不行,爷准保扒了你们的皮!”
云澈休沐,顾柳自然也在家。
他听闻自己绯闻对象上门的第一件事,就是找个僻静的角落,把自己藏起来。
但他躲在柜子里没一会儿,突然发现了盲点。
外人也不知他俩见面与否,只能看见云澈在顾府停留了多长时间。
想通这点,他急急忙忙就往合欢堂跑。
他得把这竖子亲自赶出去,破一破外边的闲言碎语!
云澈诚意满满地亲手刨木头、磨砂纸、刷桐油,确保能解决岳母不回家的问题。
顾柳跟云澈多少有点孽缘在身上,他踏进院门那一瞬,不知从哪吹来一股阴风,地上的木屑兜头淋了他一脸。
“云澈!你这个厚颜无耻的卑鄙小人,在我的地盘,还敢作祟!”
被点了名,他摆出对待顾知栀惯用的无辜脸:“三哥这话可是冤枉我了。”
“谁T(M)是你三哥!”
顾柳揪着他衣领,咬牙切齿地说:“你还真把自己当我妹夫了!你我同岁,你这厮还比我大几个月呢!”
云澈瞥见门口的一片衣角,收回了去拽顾柳的手。
他对着顾柳傻乐:“三哥的话,我听不懂!”
一股寒意从后背直冲天灵盖,顾柳凑上前,掰着他的脸仔细打量。
鬓角处并无胶痕,连接顺畅,不像戴着人(皮)面具啊。
“你站这里作甚,为何不进去?”
“我想起来,家中有事未办,就先告辞了!”
“诶,阿程!”
苏予程?
院里的两个人对视一眼,一齐朝院门口跑。
“二哥,刚才在这听墙角的是谁?”
顾梧不清楚他俩激动个啥,诚实道:“苏予程啊。”
云澈一屁股跌到地上,不是顾将军啊!
下一瞬,顾柳也瘫软在地。
一个不好的念头同时浮现在他俩的脑海。
完了!
他俩现在就算去投江来自证清白,别人都得误会他俩是去殉情!
一世英名,全都毁了呀!
顾夫人未出阁前,也是大家闺秀,名门贵女。
刺绣吟诗、插花焚香无一不精。
想到自己那个破荷包,她便央求着顾夫人再给她绣件简单的小玩意。
恰如其名,绣面正反都有图案,但两面的针脚、色调和图案都不相同,故曰双面三异绣。
顾知栀看过这方面的视频,都是两个人同绣一副,这边穿针,那边接过再穿回来。
但见顾夫人自己用着特殊的绣架便能独立完成,她崇拜地守在旁边,再次惊叹古人的智慧。
看得正起劲,她突然觉得身子腾空,随即就坐到了美人榻上。
云澈也不顾忌着顾夫人在场,死(死)抱住顾知栀的腰,把头埋进她柔软的肚子上,装鸵鸟。
“你起来啊!”
顾知栀觉得羞耻,伸手去推,但她一用力,云澈就把脸往她肚子上更压紧些,根本奈何不了他。
她求助地看向娘亲,谁知她娘笑得那叫一个明媚,跟被占便宜的不是她闺女似的!
“现在的年轻人哦,真是世风日下哟!”
虽然在调侃,但顾夫人坐得极稳,全然没有要回避的意思。
云澈转过头,侧向这边,没抬头,声音闷闷地。
“岳母!小婿可是为了给您搭秋千才丢了面子的。”
“啊?”
顾夫人放下针线,走过来揪着他的耳朵,把他的脸露出来。
“秋千搭好了?”
云澈委屈得眼尾都染上红晕:“岳母!我重要,还是秋千重要啊?”
顾夫人猛地撒手,招呼杜妈妈去给她收拾东西回家。
“娘!”
顾知栀这一喊,顾夫人才拉回少许理智。
“诶呀,娘亲绣完就让人给你送回来。”
云澈也想刷个存在感,认真发问:“那我呢?”
顾夫人睨他一眼:“你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