鸭肠光翻都是大工程,更别提除杂清洗。脚指甲都得剪干净,鸭胗、鸡胗都要切开后除去肥油及杂物。
顾知栀忙完时,清洗二人组还在埋头苦干。
天色尚早,顾知栀有些乏了,她准备上楼打个盹。
还没入春,天黑得早。
顾知栀醒的时候,屋里都黑了,她的肚子还在咕咕唱着大戏,以此抗议。
她用银簪把头发盘起来,边挽边下楼。
楼下点了蜡烛,暖黄色的光晕撒在楼梯上。
“怎么不叫我……啊!啊啊啊啊……”
顾知栀打了个哈欠,睁开眼就看见云澈那个狗坐在圆桌喝茶。
她被吓了一跳,台阶没踩稳,突然脚底一滑,猛地踩空,骨碌碌从楼梯上摔下来。
听见她的尖叫声,忍冬和明楚赶紧奔过来。
刚踏进门,就看见云澈背对这边,单膝跪地,蹲在楼梯口,顾知栀四仰八叉躺在那。
两个小丫头大吃一惊,毫不犹豫就冲了过来。
“求王爷放过公主,要杀就杀奴婢吧!”
云澈扫了眼跪在那的丫头,眉头一皱,这俩货哪只眼睛看见他要杀顾知栀了。
顾知栀躺在那哼唧,云澈不确定她是否伤到什么地方,不敢轻易动她。
“伤到哪了?”
顾知栀双臂环着自己,声调带着哭腔:“头,特别晕,天都在转。”
“去把府里的大夫叫过来。”
忍冬点头,擦了把眼泪,狂奔而去。
天冷,地上凉,云澈伸手,想把顾知栀抱去楼上。
可顾知栀碰都不让他碰一下,铁了心要在那躺着。
云澈冷着脸,用光这辈子的好脾气哄了半天,顾知栀才妥协。
他臭着脸,按顾知栀的要求,将头垂极低,都要贴到她脸上了。
等她的胳膊攀上他脖颈,他手上发力,将人抱去旁边的美人榻上。
大夫是被忍冬拽着跑来的,额头全是汗。
大夫拔掉顾知栀的簪子,伸手在她头上按几下,确认没有淤血后,细细把脉。
“王爷,王妃并无大碍。头晕是由于头部受到外力所以引起的,静养几日便会痊愈。”
顾知栀听完,心咯噔一下。
完了,完了,这怕不是摔成脑震荡了吧!
她撸起袖子,露出胳膊上的淤青,“有什么药,能让它不那么痛,散得快一点吗?”
大夫从药箱里翻出一盒药膏交给忍冬,“每日一次,三日就可痊愈。”
忍冬接过药后递给明楚,自己去送大夫回去。
在榻上躺了一阵,顾知栀稍微缓过来些,至少不天旋地转了。
她瞪着云澈,没好气地问:“你怎么在这?要不是你我能摔成这样?”
云澈食指在鼻梁滑动,眼神躲闪。
“我为什么不能在这?”
“找我什么事?”
顾知栀语气特别不耐烦,她真心不想和云澈有什么接触,就像之前那样忽视她,不好吗?
“没事就不能找你了?夫为妻天,本王是你夫君,见你还必须有事才能来吗?”
顾知栀头还晕着,懒得跟他废话。
她跟明楚说了饺子的煮法,以及蒜酱怎么调配,就闭上眼养神。
明楚做饭不行,打下手,做些简单工作还是可以的。
约摸一盏茶的功夫,热腾腾的饺子便被端进来了。
顾知栀不想动,就在榻上就餐。
云澈坐在那眼巴巴的看着,香味儿顺着鼻子钻进去,勾得他馋虫大闹五脏庙。
他原本就是想来蹭个饭,看看她们吃的菜是不是从暖房摘的。
见人都在顾知栀身边伺候,还只端来一份饭,他丢开王爷架子,开口询问:“本王的呢?”
“不巧,我包的不多,没带王爷份。”
云澈蹙眉,他来的时候,丫鬟正在厨房收拾狗食。
他进去看过,足足五帘饺子,怎么可能就这一碗!
他坐到顾知栀对面,一副无赖样子,“你不给,本王就抢你的。”
顾知栀气得直磨牙,长得人模人样,怎么就不干人事呢!
还王爷?王八羔子差不多!
明楚收到顾知栀眼神,赶紧去厨房给混世魔王端饭去。
云澈如愿以偿得到饺子,也不回去,就坐在顾知栀对面吃。
他用筷子夹起一个白胖饺子,轻吹,等不烫了,一口咬下大半。
饺子汁水足,外力一挤压,油水从饺子尾部喷出,溅到顾知栀的脸和衣服上。
“云澈!你大爷的!”
顾知栀又不是面团,接二连三的倒霉都跟他有关,脾气难免收不住。
云澈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