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娜尔摇了摇头,实在是不想参与到这对男女的事情之间,眼看着嬷嬷将初初长成的小豆荚送回阁子里,心里更为这个小女孩担心一些。
虽然小白楼来去自由不存在强买强卖的先例,但是小豆荚是在楼里出生的孩子,生母早死了,一直是楼中姐妹共同将她养育长大,没有人想让这孩子走上这条路,但是小小年纪的她自己却一直坚持……
阿娜尔每每看到她,都会想起自己从小也是这样长大,仿佛出生如此便只能一生如此。若不是被挑中加入徐氏的暗桩,她到今日为止都还在寻找生存的意义。
她总觉得自己幸运,除了徐大人之外,还找到了别的意义。
阿娜尔走回二楼最角落没有点灯的那间房,站到窗边,这里可以看清小白楼的后院,小豆荚及笄之前一直都生活在这个院子里,她将上身伏在窗沿上,晚风里透着寒意,距离今年上元节,已经过去好久好久了呢,嗯……你还好吗?
“嘿,石榴姑娘。”有人叫她。
她愣了愣,直起身子却不敢回头。“小铁匠?”
“有想我一万遍吗?”沈流韬在黑暗中问,他曾说当她想他一万遍之后就回来。
她摇摇头又点点头,身上的银铃串子一个劲的响,回头在黑暗中看到一个轮廓,可惜今夜有云,没有月色照亮她期盼的那个人。
“你……”
阿娜尔不再给他说话的机会,从窗边奔向他,整个身子跃起流星一般地撞进他的怀里。沈流韬稳稳接住她矫健的身子,将她两条腿挂在自己腰上,两人的耳朵里响起的是双方共同的心跳。
她捧着他的脸,勉强看清一些起伏,用手指描绘他直直的眉毛,高挺精致的鼻尖,方正的下颌,还有装满了星星的眼睛,没错了,是她的小铁匠,比离开她的时候更好看更从容更稳健。
“十万次百万次,无时无刻。”阿娜尔说着,献上久别重逢的一吻。
这个吻将双方都融化掉,沈流韬的手臂紧紧箍在她的腰上,抱着她缓缓退到身后的床榻边上。银铃一路脆响,他沿着她的下巴一路亲吻到肩膀,双手剥开了阿娜尔惯常穿着的红色纱衣,埋首于她紧致的胸前。
“等,等一下。”却是沈流韬停住了,抓住阿娜尔的手,“你,你……”
“我愿意。”阿娜尔的答案一如往常,她微微喘着气,在黑暗中拉起沈流韬的手深入自己挂满银铃的裙摆。
两人都颤抖起来,沈流韬感到几颗眼泪从对方脸上滚下来,他翻身将她压在身下,低头亲吻那双琥珀色的眼睛,“为什么哭石榴姑娘?”
“我怕。”
“怕什么?”他说话喷出的气息就在她的耳边。
“怕你站在了我们的对立面,怕你做伤害徐大人的事。”
沈流韬直起上身解开衣衫的系带,露出平坦结实的身体,即便在黑暗中阿娜尔依然能看清在肌肤上游走的光泽。
“还有呢?”他说话有些气喘。
“怕你再走,怕你不回来。”
他轻轻蹭着她的脸颊,却说不出安抚她的话。我当然会再走,我也怕自己不回来。
“我也无时无刻不在想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