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处,无须本神君多言了罢?”
缪然扑通跪地,抱着神君的腿,呜呜大哭:“多谢神君!多谢神君!”
此生就是一个爱哭的性子,起初喜欢藏起来哭,被打多了,有一段日子哭不出来,现在不知为何,简单的一些小事,总会惹他抑制不住眼泪。
其他人也频频道谢。
“你你…起来!不必多礼!”神君微愣,些许不知所措,目及额头的白布,顺手引神力使伤口疗愈。
恰好这个时候,代望不顾身子虚,急喘而至,抱拳拜了拜:“多谢神君!”
缪然起身,擦了擦眼泪,强忍颤音:“神君之恩,缪然永世难忘!”
“不必!”神君回笑,眸光一转,对上代望双眼,直言道:“听闻酬金为黄金,不知是多少两?”
此言一出,方踏入房间的陆叔,又起步速速狂奔,和另一个小厮合力将昨日在钱庄取出的一大箱金子抬来,代望拱手致意,甚是感激:“不知合不合神君所意?”
是险些与匪徒交易的一千两黄金。
代望取黄金,故意不给票据,只是为了刁难匪徒,不让他们得逞太快。
神君目不露惊,毫不客气,尽收入囊中。
他再一挥手,二十株仙灵草映现,客气道:“这仙灵草对小姑娘颇有益处,本神君便顺道赠予阁下罢。”
代望惊讶不已:“神君采了那么多灵草,可是另有他用?我……”
他犹豫,无法直接拒绝,毕竟此草有价无市,价值远超过黄金。
如此交易的话,还是他赚了。
“无用。”神君笑了笑,如是掩饰眼底的情愫,无所谓道:“过去两万年,在世间游走,闲来无事,随手摘了些罢了。”
“真是太感激神君了!”代望深深感叹。
众人不约而同,低头深深一拜,抬眼之际,空中只余此音:“改日再来拜访,告辞!”
这一晚,代箩难得安稳入睡,没有一声咳嗽。
代望等人拗不过缪然,任他守着代箩。倦意绵绵,夺去他的意识,不觉间已倒在榻边,枕着被褥的一角而眠。
他睡得迷迷糊糊又惊醒,挥之不去的还是他爹死前的话语以及阿爷挽留之语。
他是恶人之子,此生要倾尽多少才配得上这处美满的避难所。
“缪然哥哥。”小手抚上他的侧脸,屋里微弱的烛火轻摇,依然未错失这抹灿烂笑容,她弱息柔声:“阿箩不难受,哥哥还疼吗?”
纵使那时难受不堪,她还是记得他又被打了一顿。
一句话便惹泪珠夺眶,缪然只能浅浅摇头。
“哥哥别哭。阿爷曾跟代箩说过,世上有千种人,有千万条路,善良是一条路,不善良也是一条路,而你爹他只是选择了一条不善良的路,那是他的选择,与哥哥无关,哥哥无须替他背负什么。”
“多谢阿箩,阿爷和阿箩对我真好。”缪然止不住边哭边笑,又乍然心虚,只因耳边响起稚语:“那哥哥不会突然消失了对罢?”
许是谨记缪老三的那番话,代箩自知阿爷不会赶缪然离开,但缪然会主动离开他们,忧心于此,她必须得到一个肯定的答复。
“不会。我答应阿爷留下,日后要永远护着你!”
可最后的他还是食言了。
此念一闪而过,他笑意如常,彷佛不曾察觉。
这几日,代箩略微乏力,还无法下榻。新药又苦了几分,每每她都是皱着脸,硬着头皮喝完,继而众人夸她几句,她又不觉得药苦口了。
那位神君又来了一回。
神力萦绕周身,面色依旧平静,淡淡而言:“无碍,只是药不能停。”
刹那代箩睡了过去,缪然刚步入厢房,见神君欲施法,他急切道:“不许弄晕我!阿箩究竟怎么了?”
“小孩不便听。”神君的目光扫向了一旁的代望,而缪然随话音落下而昏了过去。
除了他们,没有人知道他们交谈的内容。
经此之后,代箩的虚症改善极大,恢复到一个从未有过的高度。白日里她几乎不咳,晚上只偶尔咳几下,但嗓子的撕痛感极轻。
缪然怀疑是回光返照,可代望的神情并没有透露分毫悲伤,而代箩的状况也不是短暂的。
缪然在庭院煎药,捧起热气腾腾的药欲回房,不经意一瞥,惊见神君在庭院的树上坐着,若没有神君的神力相持,手上的药汤定会撒掉!
他故作镇定进屋,把药递给小苏来喂。
重返庭院,他抬手作了作揖,问道:“神君有何要事吗?”
上回来此为代箩诊治,看似未做什么事,但代望还是许了他五百两黄金作为酬金。
这回谁都未预料,没有一点准备,不知他为何而来。
“有一事忘了。”神君飘然落了地,靠近他身侧,淡然道:“你今年几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