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末的最后几天,沈暄禾的妈妈才到了同鹤。
只来待三天,就在附近订了酒店,苏黎和沈暄禾也特意调了假在家。
越是太久没见,沈母对儿子的关心越是细微,苏黎却有些不自在,借口躲回家里不敢出去。
她不敢表露出自己的怯懦和不自信。
“禾禾,小黎怎么回去了这么久还没过来?你们平时也这样吗?”
沈母望向门口,她来了有大半天了,苏黎说回去一下就没过来了。
“不是,她可能在忙吧。”沈暄禾在池子里仔细洗着水果。
“她是不是不好意思见我啊?哎呀我又不吃人的呀!”沈母疑惑,调侃沈暄禾,“丑媳妇总要见公婆的,你说是吧?”
“阿黎不是丑媳妇。”沈暄禾的话噎得沈母直翻白眼,“妈,你过去看看吧,跟她说说话。”
沈母端着洗好的水果出了门,沈暄禾也在厨房准备着午饭。
苏黎躺在阳台的沙发上闭着眼沉思,远处的琴声若有若无。
她相信沈暄禾爱她护她,她应该完全信他的,实际上在同鹤的这些日子,她也的确是万分信他的。
只是看到沈母的那一瞬间,她不自觉的想起了池清河的妈妈。
有钱人家的妇人,颐指气使的对她说,她不会允许自己的儿子娶一个市井家的赌鬼女儿做媳妇。
她说她配不上他们家。
沈暄禾的妈妈虽然没有贵妇人的气派行头,但她端庄大方,知性优雅,由内而外散发出来的气质更显得她是不可企及的。
相比之下,苏黎真的显得太普通了。
敲门声一遍一遍拉回了思绪。
苏黎连忙起身去开门。
“阿姨。”她不惊讶来人是谁,“不好意思我刚刚在房间收拾东西。”
随便扯了个谎,把沈母请进了客厅。
“我以为你看到我不好意思就回家躲起来了呢!”
“不是的,我是想着你很久没见到沈暄禾了,肯定有很多话要说,我不好打扰。”
“是我来打扰到你们小情侣的生活了。”沈母笑着把水果放到桌上,眼神快速的扫了一下四周,又慢慢向阳台走去。
“你这阳台宽敞,躺在这里休息肯定很惬意!”
阳台角落处放了一些盆栽,有些花期刚过,长寿花和向日葵开得正盛。
“这花草养得真好!看来我们俩还有共同喜好呢!”
沈母拉着苏黎坐下,听她坦诚的回她,“这些都是沈暄禾养的,我不会养,总养死。”
沈母听了笑容更甚,“我也是,总养不活,我那点花花草草啊,都是禾禾爸爸给我打理的!我这儿子啊,还真像他爸!”
苏黎想象着沈暄禾和他爸爸精心打理花草的样子,不觉笑出声来。
“他会的事情太多了,显得我什么都不会了。”
“诶,不能这样说自己。”沈母皱皱眉,“我们不是不会,是要给男人表现的机会!”
“阿姨,下午我们陪你出去逛逛吧,附近有一个生态园,空气还不错,还可以采摘水果蔬菜什么的。”
苏黎岔开话题,提议起原本就有的计划。
“好,我听你们安排。”
“小黎,你以前一直在凌州生活吗?”沈母突然问。
“是。”苏黎微怔,这是要问她的家庭情况了吧,“我是土生土长的凌州人。”
“一直在凌州。”沈母重复着,微微叹气,“你就是禾禾小时候遇见的女孩吧?”
苏黎嗯声,听见沈母轻声叹息,“一直在凌州都没有早点遇上。”
沈暄禾曾说过,他爸妈知道他一直在找她,那他们会不会怪她耽误了他这么多年?
“他啊,就是太固执了。当初高考志愿要报到凌州去,把他爸爸气得不轻,那时候我们才知道他是想回去找你。没办法,争论了几次。后来我们答应他暑假可以回去看看,他才改了志愿。”
“后来我也担心他总这样也不是办法,要是一辈子找不到,总不能一辈子不结婚吧。我就叫他先谈个恋爱,没想到他心一横,跑国外去了。”
正午的阳光照下来,苏黎抬头看了看,竟有些晃眼。
远处的琴声停了,接替这声音的是孩子嘻哈追逐的玩闹声。
她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有认真听着。
“前两年他又不声不响的回凌州了,这一年年的这么等着,我真怕他这辈子不打算结婚了。还好,他总算没有白等,以后啊,也不用再躲着我们不回家了。”
沈母说着,右手握住苏黎的手,像是托付般语重心长。
“小黎,我和禾禾爸爸也到了要退休的年纪了,我这次跟团来这边演出,估计也是我最后一次上场了。这些年禾禾一个人在外面,我们也不知道他过得好不好。现在既然你们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