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原地形方便暗杀的同时也方便追查。
侍卫很快押上来一个蒙面黑衣人。
捉拿时应该下了狠手,黑衣人身上还插着支箭。
皇帝一抬下巴,侍卫立即会意踹向黑衣人膝盖:“大胆,见到陛下为何不跪。”
黑衣人被迫跪下,一双眼睛瞪着四周。
顾清被瞪得心里发毛,往后退了一步。
皇帝伸手拔了身旁侍卫的剑,一步一步走到黑衣人面前。
剑尖挑开蒙面,露出一张年轻的面庞。
“说不说?”
黑衣人不答话。
“刚刚那只手干的?”皇帝蹲下来,直视黑衣人的眼睛。
黑衣人还是不答话。
“那就是两只手。”皇帝也不在意,喃喃自语。
剑起剑落,手臂砸在地上发出沉闷声响。
皇帝站起来,微笑着:“那便都不要了。”
无视骇人的惨叫,皇帝啧了一声:“不是刺客吗?这么怕痛?别吵到掌印,拖下去,别死了。”
残肢被奴才清理干净,唯有一地暗红提示着刚刚发生了什么。
皇帝敛了笑容,周身散发着跟魏谌相似的冰冷,不同的是魏谌留有余地,被魏谌纵容的皇帝没有。
魏谌是纵容疯狂的祸首亦是枷锁。
季平生熟练地夺过剑:“气出了,冷静下来没有?”
“他好久没受伤了。”皇帝轻声说。
季平生没理会皇帝伤春悲秋:“把脑子放空,你出什么事又得疯一个,在下可经不起折腾。”
皇帝没吭声。
顾清小心走到季平生旁边,用眼神询问有什么能帮上忙的。
季平生摇摇头,无奈耸肩。
顾清帐中的刺客被带来,人还处于昏迷中。
皇帝把人手都安排下去,刺客被关押,侍卫开始巡逻。
如出一辙的作风和行事习惯让顾清恍然以为第二个魏谌出现。
季平生在角落招手示意顾清过来,二人压着嗓子谈话。
“你不跟着陛下?”
“让他一个人忙,分散注意力,魏谌不出来一会还有的闹腾。”
顾清不了解情况,没敢胡乱猜测。
“刚才多谢你推我一把。”
“谢什么,保护他人是一位侠客应做的。”季平生顿了顿,开了个玩笑,“再说江五要是知道娘娘在在下面前受了伤能把在下的剑熔了做地砖放门口,天天被人踩。”
气氛稍稍活跃起来。
“你的剑对你来说很重要?”
“对在下来说,剑在人在,剑碎人亡。”
二人闲聊扯了些天南海北的放松一下心情。
魏谌赶在皇帝再次发疯前出来了,换了身干净衣服。
皇帝还是副冷若冰霜的表情,压迫感却渐渐散去,趋向于顾清熟悉的那个少年皇帝。
魏谌向季平生和顾清道谢,请他们去休息,剩下的事由他处理。
季平生不客气应下。
眼见自己留下也帮不上什么忙,顾清也带着春花去临时打扫出来的帐篷休息。
春花被吓得不轻,顾清把春花拉上床哄小孩似的拍着春花的背。
不知不觉二人相拥睡去。
顾清这一觉睡得不安稳,天蒙蒙亮时便被帐外马嘶声惊醒。
悄悄下了床,给春花掖好被子,顾清理了理衣服出帐。
几人的帐篷都挨在一起,魏谌站在不远处跟人安排着什么,看样子竟是一夜未睡。
见顾清出来,魏谌又挂上温和笑容:“娘娘早安,洒家怕夜长梦多,大约两个时辰后便启程回宫。”
顾清点点头:“掌印不歇息会?”
“洒家心里装着事,睡不着,多谢娘娘关心。”
时间还早,顾清不多打扰魏谌,沿着有保护的地方散步。
奴才们都在清点东西,顾清一眼瞧见装行李的马车上装着两只活雁。
现如今正是大雁迁徙的时节,不知谁那么厉害,竟活捉了两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