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白羽金冠雕也被海水淹没。
鱼怪首领又发出“呜咣咣”的怪叫,散开的鱼怪们又纷纷聚拢来,在水下围成一个圆,迅速转动,并不断缩小包围圈。冰层冰块碎裂,融化。
一只接一只鱼怪从圆圈里飞出,专攻蛇妖心脏部位。
相柳给昏迷的毛球结了一个阵法,刚才抬头时颈椎已错位,在水里只靠头的轻微摆向和自身重量带动身体位移。
妖瞳终于锁定鱼怪首领方向。冰刃开路,把挡在首领前面的鱼怪击穿,妖力终于缚住首领。两股力量拉扯。相柳眼角血珠一颗一颗冒出,融进海水里。
鱼怪们知道首领有危险,进攻慢了下来。首领却也是硬骨头,一边被相柳拉得越来越近蛇口,一边“呜咣呜咣”发出继续进攻的指令。
蛇妖胸口终于被咬出一个口,蛇毒虽然使不少鱼怪上浮翻肚子,但海水也迅速稀释了蛇毒。鱼怪首领终于被拖到蛇妖嘴边,蛇妖想转头咬却也做不到。
鱼怪首领发出急促的“咣咣咣”,似乎全海域的鱼怪都听到了召唤,源源不断地往这边集结。
相柳嘶嘶而笑,九头蛇在海里除了大漩涡,还没遇过对手。他可以死在蓐收二十万大军箭下,他可以死在自己手里,但怎么可以死在区区鱼怪的齿牙下!
蛇妖闭上双眼,血珠迸射,雪花大如鹅毛,冰层越来越厚。鱼怪们也发起了总攻,终于一拥而上。
突然,蛇妖胸□□出一道黄色的强光,蛇妖妖身有如遭到雷击,震颤不已,本来还疯狂进攻的鱼怪们四散而逃。
冥的速度太快了,等阿翡反应过来时已经和相柳毛球一起在冥宽广的背上,匆匆瞥见海面上浮着成千上万的鱼怪尸体。阿翡无暇多想发生了什么,因为此刻相柳妖身震颤,牙关紧咬,两眼翻白,脖子额头青筋暴涨,痛苦地喘息。
阿翡从未见过相柳这样痛苦的样子,他一定是已经失去了自我意识,不然无论多么痛苦,他一定不会允许自己这么明显的表现出来。
而毛球一身丰厚的羽毛被咬得七零八落,除了脖颈爪上翅窝胸腹的羽毛还在,其它部位的羽毛要么被咬断,要么被拔掉,几乎快成了一只秃毛雕!
冥很快降到了他们住的龟岛上,把相柳就地放下,胸腹朝上。
阿翡这才发现相柳胸腹的皮肤被撕咬得比背部更严重,原来的疤痕上面又增加了更多新鲜伤口,皮肤被撕开,却又还留着一部分粘连在身上。
但这些和胸口的血坑比起来都算不了什么。胸口不只皮肤没了,肉也被咬去。诡异的是这血坑血沫翻滚,像开水在沸腾。黄色的光一闪一闪。相柳妖身抖动越来越剧烈,痛声越来越大,好像随时要爆体而亡。
龟丹,让他痛苦的是龟丹,阿翡想起獙君说不能把龟丹吞到肚子的告诫。
冥显然也看出来了,把翅膀停在相柳胸口上方,龟丹被缓缓吸出,相柳的身体也被吸得拱起。
龟丹离体,黄光消失,相柳妖体跌回地面,很快变得僵直。
阿翡喂药不进,手在相柳尖牙上一划,割破手腕,掰开原来能动的头的嘴,把手伸进喉咙。可是血很快从蛇的两边嘴角流出。另一只手摸胸口,心脏没有跳动。
这是一具尸体,没有一点生机。
阿翡看冥,想说话说不出,泪珠滚滚。
冥把龟丹重新放回血坑,黄光重新闪烁,血沫重新沸腾,一会,相柳的身体更加剧烈地震颤,抖动,痛苦的嘶鸣扎进海风的啸叫声中,让人心惊肉跳,惨不忍听!
晚上,给相柳毛球重新处理过伤口后阿翡回到厨房,吃早上剩下的冷饼,饼在嘴里,半晌不动。
她不敢想,如果是自己一个人游开时遇到这群海怪会是什么结果,她更不敢想,如果冥没有及时回来,相柳和毛球会怎么样。
打开药橱,烈阳炼制的药本来还有两天的量,但今天只能全部用完,包括她随身带的原本就不多的毒药。
听到相柳死讯后,她好像对炼毒药失去了兴趣。
或者更准确的说是不敢。有一次,她不知不觉做了满满一桌毒药,做完后,才惊觉这世界上再没有能欣赏她好厨艺的人。出门看月,月亮也找不到,天空黑沉得像化不开的墨。
知道他还在的这段时间以来,也不敢做,怕他认出来,只把原有的毒药融在食物或水里。
但药橱里却摆满了做毒的各种材料,她都记不得什么时候收集的。
拿出之前烈阳装她血的玉树,洗净,倒置。
回到房间,只有毛球不知做噩梦还是伤口疼的哼唧声,阿翡躺在她身边,柔声安抚,哼起了摇篮曲。
相柳那边一点声音没有,阿翡却放了心,她知道相柳恢复了意识。
错位的颈椎已经被冥拉正,妖体下半身还是毫无知觉就像不存在,上半身是纯粹的痛,不同的痛,每一种痛让他想到某种酷刑。
不知她经历的散功之痛跟这个比,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