处理吧。”
犹豫半晌,叶茯苓终于挤出个“好”字,叶蘅芜面色立马缓和。
叶茯苓握住晏惊时的双手,从她的脸上拽了下来:“那,阿时你若是支撑不住记得叫我。对付恶鬼你在行,别人要是欺负你你未必能打得过。”
晏惊时语气宠溺:“好。”
看来在他人眼中她仍是个柔弱单纯的形象。
一连几日无事发生,叶茯苓总来问她,是不是他们合起伙来骗她,不想让她查案。
确实蹊跷得很,这恶鬼竟能忍住天性,若不是判官那里也没有消息,她都以为被人捉住了。
这天,她布下的禁制突然有了反应。
在禁制的方向使了个缩地之术,晏惊时出现在刘府内。
“躺了这么多天,终于能起来了。”男声有气无力,似大病初愈。“这几日真是无趣,连牡丹都失去兴致了。”
管家苍老的声音传来:“少爷这次病得不轻,平日里还是多注意些好。”
二人的声音由远及近,晏惊时藏住身形。
“知道了,没什么大事,”刘公子急促地咳嗽几声,“这病要是能传给老头子就好了,啧,真可惜。”
拢了拢衣衫,刘公子坐在月光下,管家拄着拐杖站在他身边。
“莫要这样说,什么时候跟老爷认个错,兴许他心一软,就会让您回去了。”
刘公子翻了个白眼:“我是不会道歉的,再说了,我现在过得这么好,何必回去受他的气。”
管家:“莫要孩子气……”
“行了行了,别提他了,听着就烦,”刘公子作势掏掏耳朵,露出一抹诡异的微笑,“不知道牡丹那什么样子了,我真的是非常期待啊。”
听他的意思,刘公子应该是知道牡丹变成了恶鬼,也知道那些人都是她杀的。他身上的禁制有反应,说明恶鬼刚刚来过,“期待牡丹那边的样子”莫非他知道牡丹的目标是谁?
可是,怎么会呢?
禁制又有反应了,晏惊时给沈诏传了话,让他盯紧这面,她去往另一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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府衙,魏老爷拖动着肥胖的身躯快速后退,手上的鲜血顺着他的步伐在地上汇聚成一条,弯曲地延伸着。
“救命!救命!”他大声喊着,却始终没有人过来。
方才他准备入睡,想起迎凤楼便觉得可惜,尤其是昨日百花园见到的那个女子,简直是戳在了他的心上,没想到就这么让她跑了,连经营多年的迎凤楼都赔了进去。
要怪也怪那不成器的金濂,这种事情做了许多遍都不记得要除掉后患。
越想越气,干脆起来看看美人图。
这些都是他请人为迎凤楼的姑娘们画的,其他姑娘画的时候都太过保守,只有芍药,浑身上下只在肩膀披了一层粉色薄纱,看的画师□□骤起,硬生生是憋出火,将鼻血滴在画纸上。
画中人轻拢薄纱,坐姿歪斜似靠着什么,眼中含情,勾人心魄。那滴血正落在她一只眼睛上,看起来妖艳至极。
魏老爷边道可惜边抚摸着身下,若是能将芍药永远留在自己身边……
一道影子凭空出现,抢了他的画。
她双目赤红,脸颊上两道血泪,显然是刚死去不久的牡丹。
魏老爷吓坏了,不由得大声尖叫。
牡丹在世时因性格软弱,很招他的喜欢,可她内里却是个认死理的,偏要与人一生一世。魏老爷犟不过,只能从别的方面给她使绊子。
现在牡丹又出现在这,唯一的解释是她死了也不安生,回来报仇来了。
“求求你放过我,我可以将我的家财分你一半。”他颤声求着,毕竟没有什么比命重要。
可哪有人会与死人论钱财。
牡丹似听不见他说的话,一步步逼近。
她抬起一只手,指甲呈黑色且尖细,上面还沾着凝固了的血痕。
“啊!”
大喝一声,他抓起刚刚摸到的剪子,向那尖爪刺去,却不成想无意间在自己的手心划了一个口子,肉皮绽开,不断涌出鲜血。
虽没刺到她,但那声尖叫着实吓了牡丹一跳,向前探的手顿住。魏老爷用袖子按住伤口,迅速后退,直到被逼进房间一角。
“我,我错了,我之前不该那么对你。我求你!放了我,我给你烧纸,我让你在下面过得衣食无忧!”魏老爷跪下,肥大的脑袋“嘭嘭”撞在地上,不一会就渗出血丝来。
牡丹再次向前,在魏老爷面前蹲下,歪着头看他,片刻,她伸出手,按着他的脖子将他整个人都提了起来。
“救命,救……咳”魏老爷感觉呼吸困难,胸腔似要着火一般,双手拼命抓着牡丹的胳膊。
窒息感铺天盖地涌来,他在慌乱中将牡丹的胳膊划出血痕,但那痕迹又如新生般,瞬间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