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错,我当然不能如他们所想。
决心不让老板认错。我尽量平稳自己的呼吸,目光坚定地看他:“我的事跟她没关系,我自己解决。”
讨论声更嘈杂了,我听不清饭馆里的他们说啥,只能通过余光瞥见客人鄙夷的神情,判断没人站在我这边。
跟班得意地将环看周围后的眼停落在我身上,不屑地垂眼俯视面前的我,眼里仿佛已经看到胜利的曙光,轻挑地说:“你一个女伙计,有那能耐吗?呵!”
话说的同时,他的脚步向我逼近,可能因为身形的缘故,我感觉到轻微的压迫感。
脚跟不自觉往后挪,我吞咽分泌的唾液,让躲闪的目光看似坚定几分。
搜索脑海里看过的影视剧片段,很快,我有了一个应该有用的方法。
“我有没有能耐试试才晓得。”板正向后倾的上身,我抠着自己手心的手指暗自发力,努力让自己站定。
他像有些疑惑,挑眉看向同伴,瞟见他们眼神交流过后,看他对我露出猥琐的笑容:“得,咱哪里试?”
人声的嘈杂分割了我小部分注意力,我一时没想到他话语的含义,可随着饭馆里此起彼伏、不怀好意的笑声涌进我的耳朵,我逐渐明白了。
正经的对话却被当成低俗,我抠自己肉的手展开拳头,双手用力推开轻浮的跟班。
“试个屁!”我气道:“忘了倒酒是我的错,和别人没有半毛钱关系,用不着扯东扯西地让我老板道歉!”
他踉跄地步子往后退,短短数秒就站稳了身,猥琐的轻浮消失无痕,只剩目露的凶光好像要把我刀了。
刚才议论的话语顷刻打住,后厨炒菜的动静填满寂静的饭馆,我下意识环看周围,依旧想不到为啥这么奇怪。
“够了。”不远处围观的男人似乎看他的跟班,我在转头的瞬间看到跟班要挥起的拳头。男人的手半搭在桌上,“今儿个带你们来吃酒,不是叫你们惹是非的。”他把眼珠偏移到略矮一些的我身上,“磨闲取乐哪里都得”撇开目光,捏起酒杯,“莫急于一时。”一饮而尽,精神地对他们说:“此事作罢。喝酒。”
跟班横眉竖眼地落下手里的拳头,转身看他时换了一副笑颜:“是小的憨嘞。”颔首夸张地说:“爷,您仁慈!”
跟班麻溜地走回他和同伴吃饭的那桌,独留我一个人想男人怪异的表现,还有跟班的川剧变脸。
不想惹是生非,那跟班叫的时候咋不阻止?我眉头不由紧了几分。
“上酒!”跟班屁股刚坐下,就像是很着急地招手,“快!”
除了离我很近的几个人还在说刚才的事,别人几乎都找到了新的话题,就连跟班在叫完我后,也转头跟同伴聊天。
我无视近距离的异样眼光,经过常顺后侧,拿下来第二排的两坛酒,分别圈在手臂间,快步送到跟班在桌上。
这酒喝起来咋样我不晓得,反正上面那几排都是贵的,给他们是最保险的。
不久之后,男人点的菜上桌了。
常顺笑呵呵地把菜盘放桌上,我离他有点远,只看他弓着腰,嘴巴没停过。
他们很快就把酒喝完了,醉醺醺地还让我上酒,我犹豫地联想到,他们不会也是托吧?
无厘头的想法瞬间打消,我送完酒后继续被客人们召唤,几乎脚不沾地地来回穿行,而常顺带着打工人的自我修养,笑意满满地给男人倒酒,陪男人说话。
好不容易等到没人叫我,我忍着胳膊腿的疼痛,气喘吁吁地跑到长桌前,提起茶壶往嘴里倒。
喝够了,掏出他给我的药丸,塞嘴里,紧接着灌下一口茶。
以前咋没发现这么累?我倚着桌边呼吸由快到慢,刚平稳了点,又有人叫。
“伙计!”粗犷的声音急躁地说:“我的酒菜咋还莫得?!快上酒上菜!”
“来了!”我走到叫声的来源,心里的迷惑更加凸显,脱口问出来:“你刚才点菜了吗?”
男人看似清醒但眼周微红,他愣了几秒,反问道:“我莫叫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