脚尖,对着竹山的耳朵,“明白了~你好爱她~”声音不大,只有他听得到。
“胡说八道!”竹山揪着我的后领,将我和他的距离拉开。“你若再敢胡言乱语,我便日日去饭馆将你吊上两个时辰。”
“我不会了。”我低下头,作乖巧状。
我当然知道这个年代女人的名声有多重要,才只对他说,谁叫他左句老板右句如意。
整了我这么久,我就不能整他?
不能我一个人吃瘪。
隐隐听到竹山对常顺说了什么,竹山的面色如常,耳垂却有些许泛红。
“这丫头可不会吃亏,怕是都敢对镇长不敬。”常顺小声对竹山说。
如果不是刻意凑近,我肯定听不清。
“莫记性——”两人几乎异口同声,同时瞪了我。
“嘿嘿,常顺哥,我出去等你。”
如果不是竹山在,我肯定说完就走,为了不被再薅衣领,只能等常顺答应。
常顺对竹山欣赏的目光更盛。他对竹山笑了笑,后对我说道:“去吧。”
街边摆摊的人们仍在叫卖着,只是有些叫得没那么卖力。
有人靠站在摊位旁,手握蒲葵扇扇着风,眯咕着双眼,好不惬意。
我站在戏园门边,听得是掺着叫卖声的戏曲,虽然词句听不太懂,但声音唱调仍会给我带来一种莫名的舒适感。
“倒享受上了。”
“也不是很享受,站着怪累的。”
“要不给你搬个凳?”
“不必。”
目光所及处皆不见云,春光伴清风拂过。
以前总看一些小说描绘的市井烟火,现在我才感受到描绘的不止是市井烟火,描绘的还有街道上熙熙攘攘的过路人,还有烟火气中的美景风光。
跟在常顺身后,踩着自己的影子。
“常顺哥,今天三号间的人给了小费,是不是要给老板?”
“小费?……赏钱你自个儿留着。尽说些怪词。”
他走的急快,没人催赶却像赶路。
“常顺哥,你知道哪可以挖土豆吗?”
“还不到挖土豆的时节,挖哪门子土豆?”
“嗯……我家没啥菜了,想挖点儿土豆,没到时候也能吃啊。”
那天许又的时间线是挖了土豆,取了衣服,然后昏倒,昏了半天一夜,第二天我就穿来了。
我能想到的唯一方法就重复那天的行为,如果能顺利晕倒,我大概率就能穿回去。
“土豆大多都是私家种的,你问人,人家能让你挖?”
“问过肯定用钱买啊,我总得先知道哪儿有吧。”
“回去我问问你嫂子。快些走,不能让老板一人忙活。”他走的更快了,后颈都渗了薄汗。
“好。”
刚刚是在戏园子外望到食来客好像进了几个人,就几个人应该不至于忙不过来吧。
看到饭馆里面的景象我有些惊讶。
饭馆里近乎满座,一桌至少两人,有男有女,男人更多。
我跟着常顺走进后厨,看老板正炒着香辣的菜,屋里屋外都烟雾缭绕。
“蒸鱼端到三桌。”
白雾中的老板微微侧目看向旁边那口大锅,手中的锅铲翻炒着眼前锅中的菜。
“哎。”
他用大勺将满是红碎的蒸鱼盛入盘中,接着舀了一勺汤淋在鱼上,端盘将菜送到三号桌。
“锅刷净!”
“好!”
我将滚热的鱼汤舀进水桶,往锅里倒入冷水,又是一遍清刷,重复动作,用布擦干锅里的水分。
水桶里已接近半满,晚点倒的话更麻烦。
“我去把水倒了。”
饭馆内的闲谈声混杂着后厨的翻炒声,我不能确定老板是否能听清我的话语声音。
“我去倒水了!”
我提桶走出后厨,有些摇晃地在客满的饭馆内走着。
常顺在为客人添茶倒水,我从他身旁经过,他无声地给我让路。
“你去添茶。”他递我他手里的茶壶。
在我接过茶壶的同时,他拿过我提着的空水桶,提着水桶走回后厨。
终于知道常顺为什么说这里每天下午都很忙了。
在这可以听到桂云园的戏,还能约上三五好友吃饭聊天。
美食美曲尽有,谁不惬意欢喜?
无人在意何时换了倒茶的人,都在和熟悉亲近之人聊着日常琐碎。
日落西下,我拎着茶壶,靠在门外墙边等待召唤。
“来坛醉仙红!”
我侧身看向饭馆内点酒的人,他看上去有些不耐。
常顺应该是在后厨帮老板的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