漪杏眼圆睁:“钻洞?”
“哎呀,别提了,差点儿卡在那儿出不来了。”温澜声音越说越小。
温漪听到这话,不禁嘴角微微上扬:“看你半夜还贪不贪嘴?”
“姐姐的枣泥酥好吃嘛……”
温澜刚滚进被窝里,门口就传来坠儿的声音:“小姐,二小姐,老爷夫人来了。”
温漪整理了一下衣衫,又回头看了一眼床上只露出两只眼睛的温澜,赶紧走向门口。
坠儿将屋门打开,又低着头让出了位置。
温风霖整个人眉宇间透露着亲切随和,虽皱着眉,却很难让人惧怕,他身上还穿着官袍,想必是刚从太医令回来,还没来得及换下衣服就去给温澜熬药了。
身后的秦柳烟一席碧衣,不似一般富贵人家的夫人一样打扮的珠光宝气,发髻上只简单的簪了两根芙蓉发钗,手腕上也并未佩戴任何首饰,即使这样,却依旧散发着优雅大方的气质。
温漪轻轻屈膝,温柔的唤了一声:“爹,娘。”
床边的良辰也恭敬的行了一礼:“老爷,夫人。”
温风霖和秦柳烟应了一声,便十分默契的看向床上的温澜。
短暂的沉默后,屋内的气氛有些尴尬了起来,温澜将被子往下拽了拽,把整张脸露了出来,佯装虚弱地喊了一声:“爹,娘……”
“你姐姐说你不舒服?”温风霖假装没看见温澜头发上因束起马尾而被发带绑出的印子开口问道。
温澜瞄了一眼温风霖身后的温漪,便“哎呦”了两声:“想必是最近天气有些凉,又恰逢今日贪嘴,多吃了几口街边的酒酿圆子。”
温风霖与秦柳烟对视了一眼,努力将快要浮上面容的笑意憋下去,然后迅速换上一副担忧的表情看向温澜:“为父听闻你身子抱恙,特意为你煎了葛根芩连汤,事不宜迟,赶紧喝了吧。”
“啊?!”
温澜“腾”的一下整个人惊恐地坐了起来,下一瞬她似乎意识到自己反应有些激烈,又心虚的躺了回去:“爹,我没事儿,躺一会儿就好了,不用喝药的,不用的……”
秦柳烟走到床边,轻轻扶起温澜,慈爱地说:“好孩子,良药苦口利于病,喝了药才能好的快啊,”说着便扭头看向自己的丫鬟,“翠翘,把汤药端来。”
“是,夫人。”翠翘轻轻应了一声,便把盛着汤药的花瓷碗送到了秦柳烟的手里。
温澜闻到那苦森森的味道,整个人都不好了,她眨了眨水汪汪的大眼睛,瞬间挤出了一滴眼泪,呜咽着将脑袋抵在秦柳烟的肩膀上说道:“娘~您忍心让阿澜喝这么苦的药吗?”
秦柳烟面有不忍,摇了摇头说道:“娘怎么会忍心呢?”
温澜一听只觉得心中一暖,有娘疼就是好啊!
此刻她只觉得秦柳烟像极了庙宇中大慈大悲的观音菩萨,她甚至感觉自己下一秒就控制不住身子,准备三跪九叩了。
温澜激动地点了点头:“娘最疼阿澜了!”
望着秦柳烟那张温柔的脸,温澜还想继续往下夸赞,只是那句“阿娘貌美如花,菩萨心肠”还未说出口,对方的回应又让她蔫了回去——
秦柳烟腾出一只手,笑着从腰间摸出了一包糖块,塞进了温澜的手里:“梨膏糖!你小时候最喜欢吃的,一会儿喝完药含一块,马上就不苦了~”
“哎呀娘!”
温澜卸了气,也不再演了,她不满地扭了扭身子说道:“我都多大了……”
秦柳烟中气十足的说:“再大也是爹娘的孩子,别闹了,赶紧喝药。”
菩萨变夜叉……
温澜苦着脸仍然试图挣扎着:“真的要喝吗?”
“必须喝。”温风霖终于开了口。
温澜撇着一张嘴瞄了一眼对面“慈祥”的父亲,深感无望……
于是只能赴死一般端过秦柳烟手里的汤药,苦大仇深地一口闷了进去,然后将手里的空碗塞进了秦柳烟的手里,又气呼呼地抢过梨膏糖,猛一下钻进了被窝里生起闷气,一套动作行云流水。
温风霖对着床上那个把自己裹成球的温澜“哼”了一声,心明镜儿似的开口道:“我还不了解你?不好好和你姐姐去莲洋馆,又去武院打打杀杀!你哪怕老老实实在家呆着也好啊!”
温澜底气十足地掀开被子反驳道:“怎么就打打杀杀了?莲洋馆有阿漪就行了呗,我学我喜欢的,这样说不定以后还能干出大事儿!给咱们家光宗耀祖!”
“你想干什么大事儿?不给我捅娄子就不错了!这几天下了学老老实实给我回家呆着,晚一刻抄一份药方!”温风霖撂下一句话转身便走。
“你这丫头,叫你不听话吧……”秦柳烟也摇了摇头,跟着温风霖离开了。
温澜整个人都不好了,她张大了嘴,一副难以置信的模样目送父母离去,直到屋门被关了个严实,她才好似回过神一般,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