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眼睛……”
该不会是她干的吧?
“无事,将军,小时便有的旧疾,时不时便会看不见东西,缓一会儿就好了。”
“你若有此疾在身,一个人出门未免太过危险了。”
……还自己支开随从那么多次。
洛折鹤微微蜷缩,双臂缠上她柔韧有力的腰肢,头颅抵靠在聂甘棠的肩窝处,呢喃道:“我这不是每次都平安见到将军了吗?”
聂甘棠觉得重点不是这个,启唇欲言,又听他道:“将军,是在为我而担心吗?”
“你着实让人不太放心。”聂甘棠轻声道。
这回聂甘棠没有听到洛折鹤的回声,她低头看去,雪肤少年偎在她的身侧,呼吸绵长,眼睫也密密地合上了。
他太累了。
聂甘棠小心起身寻了干透的衣裳穿上,而后又给洛折鹤找了一套寝衣穿好,正准备走,好像想起什么似的,回头又翻找出来一套床褥,忙里忙活地换好后,本打算洗一洗换下来的那些,转念一想若是搭在院子里晾晒,那洛折鹤更是说不清。
其他痕迹不明显可以不用管,可褥单不行,总得处理,烧掉未免太过浪费。可这褥单材质特殊,若是她拿走洗净送给贫家,那更不行,思来想去,聂甘棠还是听洛折鹤的,将褥单带走烧掉了。
即便是几乎没睡,聂甘棠回了客栈后还是精神抖擞。毕竟在军营的时候,作息不规律也是常有的事。
聂甘棠空出闲心又跑了另外几家店,将父亲和月临想要的东西都定齐了,而后才回了客栈歇息了下来。
之后的几日,年轻人贪欲的开关似乎被彻底打开,聂甘棠所住的客栈、洛折鹤所住的神留殿,都留下了他们的痕迹。
聂甘棠心底的野兽被激醒,愈发在沉浸中无法看顾洛折鹤,每每结束,洛折鹤身上总是要青红几处。
不过洛折鹤不介意,眼角眉梢甚至还有一些快感,好像戳到了令他极为兴奋的点一样。
……
这几日洛寄舟都很不开心,虽然她平日也没有多少开心的时候,但这几日犹甚。
总之就是想要下手的事总是异乎寻常地容易解决,让她怀疑有洛折鹤的插手。
可是当初他们两个继任之前,洛折鹤便跟她说过,旁人眼里由他发号施令,但决策权在她,他只做个传达的作用。在继任之后,他也对她多次保证过。
即便常人眼里,理当由圣子事事亲为。
洛寄舟自小时便知道,她与其他女孩儿不一样。别家女子以才居奇,而她一生只能在早被定为圣子的胞兄阴影里伏地称臣。
凭什么?只因他是男子?只因他是神明选中的男人?
虽然洛寄舟从没见过洛折鹤,但并不妨碍小小的她将所有的怨怼与恨意倾投在他的身上。
哼,神神秘秘地躲在玹徵宫里不出门,该不会是自知无才,怕了吧?
洛寄舟可是个野性子,当即决定翻墙去和洛折鹤打一架,可当她坐上墙头,庭院内身披月华不似凡人的男孩令她霎时消熄了身上的斗志。
这样一个瓷娃娃一样的人,能扛得过她一拳吗?洛寄舟有些怀疑。
与她敌意不同的是,男孩对这位不速之客,露出了一个恬淡安静的微笑,好像只是看到了难得一见的玩伴一般。
哼,这一定是他的障眼法,下面肯定有很多陷阱在等着她。
男孩见她坐在墙角不动,歪歪头,唇瓣欲动,洛寄舟立刻作警惕状。
可他却问道:“你是怎么爬上去的,可以教教我吗?”
“……”洛寄舟呆滞了一会儿,断然拒绝道,“不可以。”
“你是我的朋友吗?”他又问。
洛寄舟怀疑他多半眼神不太好使,她是不是他朋友,他自己看不清吗?
“不是。”她冷哼道。
男孩失望敛睫:“哦,你是来服侍我的。”
男孩话说得无心,但听在洛寄舟耳朵里,未免挑衅过甚。她当即炸毛,风风火火跃下墙头,挥着小拳头便要打他。
动作太猛,怀里滚出来一个青果子——那是她用来对堂妹恶作剧的未成熟青果,可堂妹又不是傻子,当然想也不想就拒绝她了。
男孩看着在地上打转的果子,问道:“这是你送给我的吃食吗?”
洛寄舟放下拳头,抱臂道:“要吃你便吃。”
他好似听不懂好赖话一般,得她“应允”,便俯身拾起果子,道了声谢,随意擦擦便开始吃了起来。
洛寄舟劝阻不及,见他面色如常,更是僵在原地,眼睁睁看着他将果子吃完了。
“谢谢你送我的果子,你下一次什么时候来?”男孩偏头问道。
洛寄舟被这傻子吓得不轻,拔腿就跑出去了。
只是跑了后才发现有点窝囊,于是第二日,她再度翻墙,又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