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村子离响雷谷是最近的了,常听老人说响雷谷那里是去不得的,老祖宗不让去的,那里常常雷电交加,说不定去了附近就会遭雷劈的,雷劈对于那时幼小的我,无疑是天大的事情。于是之后的岁月里,不论去山里做什么,我都会躲着绕着那个山谷老远。可是,偶尔在附近的山头歇脚的时候,我常常会不自禁的望向那片山谷,人就是如此的,什么东西禁锢了你,你就想去冲破它了解它探寻它,这仿佛有一种无形的魔力,吸引着你,也指引着你。待大了一些,我开始慢慢的靠近了一些响雷谷,看看那边的山和旁边的有什么不同,也看看哪里的水,云气有什么不同。然后,一切就偶然又必然的发生了。
那次是我自己去响雷谷边上去采药,热带的山里难免蛇虫鼠蚁,险象环生,我戴着斗笠,拿着砍刀,在山腰处搜寻着。这时候,突然听到一声不同于以往的雷声,震得我耳膜一疼,随后又是几声炸雷。我忙跑到山顶去看,只见响雷谷上空云雾环绕,仿佛沸腾过后的炸锅,层层热气如蘑菇云一样的向外周扩散开去。随后没多久就下雨了,瓢泼大盆的雨,一盆盆的浇了下来。瞬间把响雷谷腾起的云雾浇灭,在云雾散尽的刹那,我看到了让我惊诧的一幕。现在想起来,还是心有余悸,如果不是亲眼所见,可能他会一直的认为那是传说的故事吧。
后来村里的人禁不住张教授的金钱攻势,还是有人引着张教授去了响雷谷。爷爷听说了一脸的无奈,走到门口坐下,对着群山,默默的抽起了烟袋。半晌叹了口气,说到:这是要遭报应的。随后转身离去。
虽然没有人告诉我,或者也没有人知道吧,可是从看到云雾消散的那一刹那,我懵懂的知道了,为什么响雷谷会是村子里的禁地,也或许知道了,我们村子存在的意义了吧。
后来的我,在张教授那种孜孜以求兢兢业业的科学精神的鼓励下,一步步的走出了古老的山村,待爷爷卸任村长之后,父亲为了给我和妹妹更好的教育,辗转搬到了较大的镇上,于是乎,小山村里的那幢木制吊脚楼,就仿佛成了曾经的回忆。
时光如白驹过隙,转眼即使须臾。
我来到了张教授的学校,考上了物理系的研究生,当再次重见的时候,是上他的课的时候,我寻了个问题去请教他,很明显的,他已经不记得我是谁了,可是,我记得他。
我随即又问了他一个问题:张教授,听说您还在云南等地研究磁场课题,是吗?
听到自己熟悉的研究领域问题,张教授不禁眼神一亮,抬起头来看我,扶了扶将要落下鼻梁的眼镜,说到:是的,我主要在云南,前几年确定了最适合的天然磁场地带了,怎么,你对这块儿物理课题有兴趣吗?
“是的,我也是来自云南的,对当地还是比较熟悉的。”我回答着张教授。
于是接下来的日子里,我私下作为张教授的助理,和他一起参与到他所谓最伟大壮举的实验中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