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那个留下了这些百姓、救命的出水点就诞生这些光秃里的一个低洼地带。
“咋样啊?”阿爷一边用木瓢去那个只有盆口大的出水点里打着水一边问他。“可以。”书礼答道。“黍米粟米的也不好种,没什么肉穗子,南方的旱稻也耐不了……”阿爷说。
“阿爷,咱们种药。我看到肉苁蓉了,长的很好。肉苁蓉、枣子、梨子,还有沙棘灌木。”书礼说。
“……怎么,你还懂医?”老头笑看他。
“不懂,但上次来我了解了一下。肉苁蓉是非常好的药材,且咱们最多的是干枣,那就说明它们好活。沙棘嘛,是固土的灌木。”老汉闻了默然——也不太好种……他心里有点怀疑这个小老头是不是在说空话子。
“当然,在做这些之前得先把喝水的问题解决,让咱以后取水不用跑那么远。”书礼没注意到他的沉默,又环目看向四周。
“……书礼,怕是不易,人啊物的……”没钱啊!老头心里想着。
“当然要慢慢来的。”书礼将打满水的陶罐抬去车上。
家里,小溪把布料、衣物和香皂等给每家的老人送去一份,以给孩子们做一些蔽体的衣服和洗涤。不两日,孩子们的眼神就变得自信清澈了。
“……就没什么想说的?”一个午后书礼放下笔,对旁边做针线的她言去。
小溪笑笑,把针线别去衣物上搁竹箩里放好。“老爷,说句实话,这儿虽然雨水更少,但比起当年的润家凹子可是好的。那儿可真的是靠雨水。”
“没错儿。”
她去取过茶来。“……而且奴婢看老爷的眉头一点儿也不紧张,可见这里应该没什么大问题。”
“对。也就因为如此,这些老人才不愿离开家乡,所以接下来我要同时做几件事儿:开路,育苗,平地。往后最大的困难就是这几年的花销和吃喝了。”
“……那也要不少钱的。”
“……先用着。”
后将他们皂角村家当搬来的除了车夫和脚夫外,还有育苗的阿苗夫妇。“先生在哪儿我在哪儿。”阿苗说,并和老婆收去拾了一个闲窑住下。
“……泽婉和烈风也要来,说家里没什么事儿闲得慌。”几天后书礼又对小溪说。
“……什么?……好啊。”小溪欣喜。“那我明儿给他们收拾一个屋去。”
“还有更好的消息,凹里的乡亲们也说要来帮我种药呢。”
“那真是太好了。”
于是书礼接下来的工作便是将各种理顺。年底四万带着两个小弟来,并和他去那个水眼的位置考察探讨了一番。“姑父,你就放开的做吧。”泽婉到后说。他们的到来让书礼心中既感动又有一丝歉疚:大家都已花甲之年,是该闲养的时候了。岁月朝夕转换,年轮沉淀,不知不觉他们都是老人儿了。
“……真致仕了!”谍国,真文一日晨起后习惯地东忙西忙却又陡然惊觉自己日前已经退休,无需进宫了。
“又来了!”他夫人见了说。“你老了,让一些年轻的宫官去伺候皇上也开心。”
“……对的。”那人若得若失。
“这人上了年纪身上就有味儿,你可别去薰了皇上。”他夫人接着说。
“胡说,我用的可是暹罗最好的松木香薰,才不臭呢。”真文瞪她。
老太婆笑。“那也只管半天呀,一出汗不照样味了。”
“是吗?”真文看了看衣服。“……那做些新里衣吧,我可要干干净净的。”
“做了做了,你呢就甭想着进宫了,咱们收拾收拾到渊岛去。二娃说新屋亮敞得很,合你意的。”老太婆柔声道。
“嗯。听说甘蔗也长得不错,等去了我可要亲自熬糖,给皇上做糖葫芦。”
“……啧啧——”
“当然没有你做的好。”
“好。今儿咱们先去祈福,午后真武在‘麦香斋’等你喝茶呢,快去更衣吧。”
“好哩。”真文便开心了。“娘,您就甭打趣爹了……”他大儿子媳妇端着茶水来对老太笑道。
“是差不多了。”老太叹了口气。“这致仕后一下子转不过来,心里总挂着皇上,一会说不知新来的厨子菜做的怎样,皇上可要少吃盐、少吃东西,一会儿又说不知那些奴才们有没有看那本书……还真苦了他呢。”
“爹是真的实诚,希望去了二弟那儿会好些。”
“会的。”
晚午,俩退休老头便在包子店里围了一桌。
“瞧,都是你爱吃的,粘豆包儿,豆皮菜卷儿,炸豌豆黄,山药羹……”真武对他说。“还真是饿了。”真文应道。又问:“你那边收拾好了没?”
“好了……这闲下来难受得慌,老婆子都说我像丢了魂儿似的,去新地儿适应适应也好。”
“……一样。”真文笑道,并将羹粥给他舀上。末了真武将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