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还了玉家的三十万两和清账的十五万两后,家里就只有十五万两了,这只够新货的定金!”阿寿拿着账本对他言道。
“知道了,”世宽阅后道。
“那这钱该怎么安排呢?”阿寿又问。
“先把玉家的账还了,这事儿你去交接。”世宽道。“我和玉家关系密切,不方便处理此事儿!”
“是,”阿寿应道,“那新货送来需要两个月的时间,只怕得闭店一些时日了!”
“不行,”世宽摇头道,“绝对不能空仓,你呆会儿就把货商的旧账处理一下!”
“好!”
“所有的事儿办妥之后再拿一万两出来办一下你的事儿,给伙计们也把工钱算了,剩下的留做家用!”
“是,老爷!”阿寿收起账本。
“阿喜家现在如何?”世宽又问去。
“已经办妥了,”阿寿答道,“他的哥哥和弟弟已经扶持好了,可以过活;两个老人也很安乐。日后我会准时拨银子去的!”
“好!”世宽满意道。
“那您的十万两怎么办?”阿寿愁道。
“先记着吧,”世宽道,“当下入货要紧。过几日你亲自去蜀地江南一趟,一是交接一下旧事,二是看一些更好的货来!”
“我知道了!”
“……阿寿,谢谢你!”
“……老爷客气了,是老爷宅心仁厚,奴才们有福!”
“贤儿越来越大了,以后你要更操心的!”
“老爷放心,奴才会小心着呢!”
“嗯!”
择了一个吉日后,众人便带着树苗器具去了金家祖坟。一路上,那小人儿牵着父亲,走在队伍的前头。小家伙蹦蹦跳跳地,不时和父亲互动着,十分亲昵。阿寿看着这场景,又想起那不堪的往事,眼又湿了。
几年过去,那焚过的地方现在已经长满草皮,只有旧人才记得它们的位置。几人将距离比过后,便将坑洞挖好。
世宽和阿寿亲自将每一颗树苗栽下……
“贤儿,夫子带你去浇水好吗?”泽婉对那小人道。
“好!”
二人便往那苗旁缓缓浇上清水。
因为有孩子在,今天没有什么礼仪,也不能说什么敏感的话儿,所以世宽便牵着他在地里走了一会儿。
“贤儿,以后我们每年都来看这些小树好吗?”他对那小人道。
“好,”那小人答道,“爹,那平时我能过来玩吗?”
“不能!”世宽停下脚步。
“为什么?”那小人不解。
“因为他们需要休息!”
“哦。”
突然,他向世宽问道:“爹,他们是谁?”
“……是我们的亲人!”世宽答道,紧紧握住孩子的手。
半夜,烈风察觉到有人正用轻功前来……
“烈风,”来人是阿丑,“贤儿发烧了,老爷得赶快回去!”
“知道了!”烈风忙道。
老宅里,博贤全身滚烫,汗水把枕巾都湿透了。根据以往的经验,小溪早早就将热水备好,送进屋来!
“小溪,再去烧上一锅,然后做一碗姜汤来,清水加葱白,姜带皮切片,加少许冰糖!”世宽道。
“是!”小溪应道。
“阿丑,你来帮我!”
“好!”
二人将博贤脱去里衣,晾在床上,然后用热毛巾一遍一遍擦着他的脖子、脊背和手臂……
慢慢地,他醒过来了,眼皮沉重地睁了睁,又迷糊地合上。
擦拭毕后,世宽给他穿上薄衫,服下姜汤,然后看他安静睡去。
天微明时,他们便回到布店,大夫也急急赶来。
“公子,小公子他无虞呀!”大夫诊后道,百思不得其解。
“可他的烧怎么不下去呢?” 世宽问道。
“在下也纳闷啊,”大夫答道,“就算送到医馆,在下用的也是同一个法子,别无他法。”
“那能开点药吗?”
“不用,”大夫摇头,“他脉象平和,无需吃药!”
那人无法,只胡乱地取了一点儿诊金后离去了。
早晨,世宽抱着孩子在院里来回踱着,眉头不舒。
“掌柜的,”店里,一伙计对阿寿悄悄言道,“金家当年太惨,会不会是老太爷灵魂不安呀!”
“胡说!”阿寿怒瞪了他一眼。
“要不,咱还是请个法师念念经吧,以求心安!”那人也不管他脸色好不好,又添上一句。
“哼!” 阿寿反感地应了一声,然后去账台前坐下,闭起眼来。
过了一会儿,他对那二人道:“我出去会儿,若是老爷问起,就说我办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