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王妃都吃过,“是以羊奶和面制成。”
凌之妍审视手心里的小玩意儿,看来他们这里不管大小形状,所有的面食都称作饼。
她一口一个。奶香很足,还挺好吃的。
“好吃么?”江洄又问。
“奶香很足,你要不要尝尝?”凌之妍递上一个道,她注意到江洄虽然坐在她对面,但一直没有动筷,“这么多我一个人吃不完。”
王,王妃……李良知吓得舌头打结,她怎么能这么说话?
这不是让郡王吃剩饭的意思吗?
李良知几乎不敢去瞧江洄的反应。
“快接呀,我手举着很累的。”江洄没动,凌之妍催促道。
李良知本想趁这时候抢先截下,谁知江洄手更快,待他反应过来,江洄已经吃下了凌之妍递来的“剩饭”。
江洄咀嚼地很仔细,他也常用乳饼,下人一般将之与茶一道奉上,但他仿佛从来没有在意过此饼的口味,只依稀记得不是咸的,今次尝来,浓郁的奶香和着麦香在口中绽开,酥烂中带着点脆,竟是吃了一个还想再吃。
江洄自小节制,一日只进两餐,若非必要更是从不用宵夜。这乳饼吃着,却仿佛那不习惯在此时饥饿的肠胃也轰鸣起来。
凌之妍又尝了几种面食,桌上的东西太多,所以她都只掰一半,浅尝辄止。
她每尝过一种,江洄都会问一声好不好吃。一开始她还回答,后来嫌麻烦,干脆把剩下一半递过去,让江洄自己尝。
李良知如临大敌,惊恐万分。
江洄却没意见,反正也没咬过不是么?
有人吃过一半还更安全。
他二话不说吃光剩下的。
凌之妍虽然作,但从来没有让人吃她剩饭的癖好,把那一半塞过去更多的是教江洄闭嘴,别打扰她吃饭,没想到江洄竟然毫不嫌弃地全都吃完了。
桌上还那么多呢。
凌之妍暗自嘀咕。
江洄不以为意,甚至用眼神催促她:赶紧把手上那一半给孤!
凌之妍无奈。
她是真的饿了,整整三张几案,她几乎尝遍了每一道面点,江洄跟着吃她“剩饭”,也把所有东西尝了一遍,而且因为他食量更大,个别好吃的还多用了几个,如此一来,原本堆得满满当当的食物竟然被用掉了七-八分。
李良知瞠目结舌,等这战果端回厨司时,司正那混蛋估计得激动到掉眼泪。
用完宵夜后,江洄斟酌起青庐之事。
他不是个擅长解释的人,若按他一贯脾性,肯定懒得多说,任由外头传去,无非是在他本就恶臭的名声上再添几笔,但此事对凌之妍却不一样,任哪个女子在婚礼上被抛青庐,都不会好受,外头的风言风语更是一把把杀人的利刃。
他中毒之事不能说,但如果凌之妍有什么想要的东西,他可以尽力给她,略作弥补。
“……”江洄张口,在娘子和凌娘子之间犹豫一番,道,“傍晚青庐之事,是小王愧对凌娘子,此乃洄之过错,外头若有微词,凌娘子尽可推到洄的头上,小王都会一力承担。若有其他途径可稍作弥补,也望凌娘子能告知,洄会尽力办到。”
呵啊——凌之妍以袖掩嘴,打了个呵欠。
打呵欠的时候会有片刻失聪,刚才江洄说了什么来着?凌之妍投去疑惑的目光。
江洄难得有如此耐心,凌之妍这么一呵欠,大致告罄。他强压怒意:“孤的意思是,青庐的事……”
“停。”凌之妍张开手,挡在他眼前,“郡王殿下,我要睡觉了,如果您不介意的话,此事明天再说。我现在想起傍晚的事情还生气,要是现在讨论,我怕晚上睡不着。”
耐心彻底告罄,江洄额冒青筋。
凌之妍仿佛没有看到,又做了个送客的手势,直勾勾盯着跟她身着同款婚服的江洄。
一根青筋,变成了两根。
“这里是孤的卧房!”江洄强调。
“你把我扔在青庐里一下午,晚上把床让出来给我休息是应该的。”凌之妍更加理直气壮。
“你……”江洄词穷,“李良知,滚……不对,走!”
……
江洄的凌霄居只有正房一间卧室,他在外头转了三圈,说什么也不想回梅香阁那间暗无天日的密室,最后只好让李良知草草收拾了西厢,勉强住下。
夜间睡不安稳,次日天不亮,他便提剑去了校场。
一番酣畅淋漓的对战后,江洄回到凌霄居,指使李良知去给他取换洗衣袍,李良知却磨磨唧唧,对着正房挤眉弄眼。
“益寿堂的梨心在里面。”李良知道。
梨心是赵太妃手底下的大侍女,当初从宫里带出来的,向来眼高于顶,但太妃很喜欢她,一直有意将她塞到凌霄居来,她也不扭捏,对凌霄居的事总是格外主动,一来二去后,吓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