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嘉文一回自己的房间，就闻到那长年不散的苦橙味，之前闻习惯了，没觉得什么，可今天他认为这苦橙味格外浓了些，按道理手腕上的香留不长多少时间。这后调的雪松不像雪松了，宋嘉文说不清道不明，这次洗澡用了一个多小时。
而鹿苑这边虽然不懂为什么宋嘉文要送她香水，却也还是喷了几下在卧室里，前调的柑橘味和宋嘉文身上的橙子味一样，不过比起来说的话，宋嘉文身上是成熟的淡淡的仿佛已经浸到骨子里的香，而柑橘味好像重了些，鹿苑没买过香水，也不知道调香，一时思考不过来。好在鹿苑不在关于宋嘉文的事情上纠结，于是趁着香味还在她能闻到的时间里早早洗漱睡觉。
但是虽然鹿苑有心睡觉，宋嘉文调的浓缩苦橙却不允许，梦里的旑旎不可说。鹿苑以为是自己对宋嘉文起了不该有的心思，却不知道这不该有的心思都是宋嘉文给的，梦里的沉浮太真实，鹿苑根本不敢回想。可周身都是橙子的气味，黑夜里视觉看不见了，其他的感官就格外敏感。
微信的语言通话一进来，鹿苑被吓了一大跳，仿佛做了什么心虚的事被发现了一样，接过一看，是宋嘉文打过来的，于是更不敢接了，直到快要挂断了，鹿苑才接了。
“……喂，宋……老师。”鹿苑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一些，可却是控制不住地结巴了起来。
宋嘉文也是莫名其妙地拨了鹿苑的通话，反应过来时，已经拨了好一会了，鹿苑那边一直没接，宋嘉文知道鹿苑如果没事一向都睡的很早，他以为鹿苑已经睡了正打算挂断时，鹿苑就接了。
她声音平静，说出来的字却是磕磕绊绊的，好好的一句宋老师，直接把宋嘉文打算重新洗澡的心都有了，她的演技太差，宋嘉文一眼就看到了她所有的底牌，于是越来越恶趣味作祟起来，他就是要看看她到底可以软到哪种程度。
“怎么了，不舒服吗，香水回去喷了吗，好不好闻？”
宋嘉文问了，鹿苑不好不答，可就无法避免地回忆了起来，鹿苑不敢再想，“喷了，我……我……”
“好闻吗？”宋嘉文步步紧逼，鹿苑用被子把自己包住，不回答了。
“鹿苑，回答我，好闻吗？”宋嘉文声音温温柔柔的，鹿苑却好似要哭了一样，她轻轻点头，意识到宋嘉文看不见，又自己从被子里把头伸出来，“好……闻。”
“呵……”宋嘉文轻轻一笑，好像心情很好，鹿苑以为这个活题终于可以结束了，却不想宋嘉文问了句：“舒服吗？”
鹿苑没反应过来，“嗯？”
“我说，鹿苑，舒服吗？香水的味道你说好闻，那你舒服吗？”
太朋显了，这句话的暗示太明显了，可鹿苑又说不出来，隔了好一会，鹿苑终于反应过来，宋嘉文是会调香的，礼盒是香水盒不错，可杯子只是纯白色的玻璃杯，这香水，是宋嘉文自己调的。
鹿苑不敢去想为什么，她也不敢再回答下去，她忙挂断了电话，周遭重新回到了黑夜，可柑橘味好像更重了，鹿苑深知不可以再待在自己的卧室了，她可以去姜南的房间或者客厅，可莫名的，她却重新躺回了自己的床上，用被子把自己盖好了，她蜷缩在床上，闭上眼睛静静地闻着空气中混着的柑橘味。
而宋嘉文这边看着挂断的电话，直到屏幕暗了下去，也没再做任何多的动作。他躺在床上闭上眼睛，这样没什么不好，他已经三十多岁了，不可能什么心思都没有，他把选择给鹿苑，但是只这一次，多的，下次不可能再让她跑了。
而微博的热搜上，宋嘉文的生日直播视频已经冲到了第一，有人在夜里彻夜难眠，有人在夜里沉浮分不清时间。
鹿苑因为还要上课，不能睡懒觉，早早起来了，只是虽然起来的早，洗澡却用了不少时间。
宋嘉文倒是难得睡到很晚，他得把宿醉贯彻到底，公关却因为他介绍鹿苑的事忙了一个早晨，最后官方统一了回答说是圈外好友。
宋嘉文没再作妖，鹿苑活的像个老年机，还不知道自己的新身份，等她终于下了课打开手机，才知道自己又因为宋嘉文上了热搜，怪不得刚才有同学一直看她。她心里像静潭投入了一颗石子，波纹层层推开，她点开页面，慢慢滑着评论，加菲猫们都很友好，说尊重宋嘉文的一切自由，但也不乏一些黑粉的说宋嘉文欲盖弥彰，不然为什么连夜公关，有些路人也有跟风，但总体评论风向偏宋嘉文生活自由。
鹿苑收了手机，姜南说等会接她去吃饭，她收拾好打算去路边等，刚出校门就看见了姜南的车，她忙跑过去拉车门。
“姜南，今天吃什么？”鹿苑冲冲的上了车，安全带没系完就开问了。
“我快饿死了，老丁头一直说个不停，吃海底捞吗？还是吃火锅？”姜南一直不回，鹿苑就回头一看，是姜南没错啊！
“姜南，怎么了？”姜南看鹿苑终于转过了她那松鼠般转动的小脑袋，才终于开口，“还有人？”
“还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