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个过滤筛。
正琢磨着要不先烫个煎饼尝一尝,忽听不远处传来喧哗声,她循声望去,是狩猎队满载而归。
涉及到吃的事情上,没有哪个生物会不积极干饭,大家兴高采烈地上前帮忙把猎物抬到篝火旁。
“真有剑齿虎!是那只和犀牛打架的剑齿虎吗?”杨丹叽叽喳喳的声音传过来,叶秀青朝她看了一眼,那里一堆或大或小的小屁孩围着猎物伸手乱戳。
随后她被直树和乌嘎的身影吸引了注意,乌嘎拖着一条腿靠在树上,他身前直树正指着他一脸鄙视地数落什么。
叶秀青朝他们走过去,就听直树恨铁不成钢地正骂人,“你还是男人吗?每次出去狩猎不说打不到猎物,还每次都受伤,我看你就是故意受伤的,这样你就可以偷懒不出去干活了!”
“但你也不想想咱们现在是在哪儿?这还是咱们洞溪部落的地盘吗?你这样做,万一被赶走了怎么办?”直树双手叉腰,大嘴一张一合,喷了乌嘎满脸唾沫星子,“我告诉你,到时候你一个人走,我们可不会跟你走的!”
“嗯哼……”叶秀青从树后走出来,大感惊奇地打量了直树一番,行啊!远古女战士的嘴皮子功夫进步不小。
一旁被数落地缩成鹌鹑样的乌嘎看见叶秀青,委委屈屈地喊冤:“灵子,我真没有故意受伤……”
叶秀青抬手摆了摆,指着他受伤的脚腕,“伤的咋样?”
乌嘎扶着树干坐到地上,“巫说没什么事,就是这两天不能再出去狩猎了。”说着他不自然地瞅了直树一眼,也不知道他怎么想的,大概也是想到能偷几天懒,居然没忍住笑了出来。
“……还说不是故意的?”直树一抬结实的大长腿就想踹他。
叶秀青急忙拦下来,倒不是怕乌嘎这个贱男人再受伤,而是直树这动作会走光。
另一边,酋长罗泽握着木矛朝叶秀青走来,他恭敬地对叶秀青行了一礼,“多谢灵子保佑,为我们纳塔尔部落带来了富足的食物。”
叶秀青露出恰到好处的微笑,“这都是神灵庇佑纳塔尔部落。”
虽然纳塔尔部落热情地接纳了洞溪部落人,但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叶秀青总感觉己方没有很自然地与纳塔尔部落融合到一起,更像是一伙客居在纳塔尔部落的人。
当然这也很自然,毕竟原来就是两伙人,没有共同生活的习惯与经验,难免还是会产生心理上的隔阂。
经历了壳蜇部落的偷袭事件,叶秀青谨慎了不少,原始部落是很直接,这也意味着他们不会按照常理出牌,说不准什么时候他们就翻脸了。
酋长罗泽看向受伤的乌嘎,眼神不断变换,最后他微微一笑,拍了拍乌嘎的肩头,“你是叫乌嘎吧?受伤了就多休息休息!我们纳塔尔部落不缺你这口吃的。”
叶秀青眨眨眼,按照原始人的说话习惯,她还真有点摸不准酋长罗泽说这话是什么用意,但他的神色叶秀青捕捉到了,这是对乌嘎不满了。
酋长罗泽朝放置猎物最大的篝火走去,乌嘎此时终于知道羞愧了,双手抓着地上的泥土用力忍耐自己的情绪。
直树这大直女,倒没有继续落井下石,而是对酋长罗泽很不满,“哼!纳塔尔部落人总看不起我们洞溪部落人。”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懂不懂啊?”叶秀青看向直树。
直树摇摇头,“不懂!”
……叶秀青摇摇头,眼前晃来巫挚胡子拉碴的脸,“我也不懂!”
自那天重返洞溪部落,再次被壳蜇部落人驱赶出来后,巫挚就彻底意志消沉了,来到纳塔尔部落当晚,他朝酋长罗泽借了一块纳塔尔部落前巫师的兽骨进行占卜。
他应该是占卜失败了,占卜结束后,叶秀青看他脸色惨白,双目无神,跟丢了魂似的,嘴里不断嘟囔着:“不可能……神灵不可能放弃洞溪部落!”
幸好当时没外人在场,不然他这么胡言乱语几句,他们还真有可能会被纳塔尔部落撵出去。
“那什么,你肯定占卜错了!”叶秀青胡乱安慰他,搞迷信的事还真可能把人折腾疯。
后来,巫挚就猛地扑到了叶秀青怀里,人哭的稀里哗啦委屈巴巴,叶秀青一时心软没推开他。
好在他哭过以后,没疯。
就是可能受刺激大了,整日里窝在树洞里不是占卜就是神神叨叨地念咒,好像比之前更迷信了!
叶秀青眼瞅着他离疯也就是再迈一脚的事儿了,也不敢太刺激他,任由他当了一枚远古宅男,自己暂时扛起了在原始部落搞迷信的大旗。
虽然违心,但不这么做他们可能真的会活不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