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长莺飞,春色满园,长安城今年的春日,不知为何,满天暖阳时少,凉风呼啸时多,但这不影响满心欢喜之人的心情。
屋外白鸽盘旋一圈又一圈,终于等到少女推开窗,一抹晴穹倩影,映的屋外风光都明媚了起来,白鸽完成任务咕咕叫了两声,又重回天际。
嘉峪拿了信,回到房内,一桌人正用膳用的热火朝天。
“师傅传信了,雄库鲁那边已经压制下来了。”
段佑恒问道:“武力压制?”
“师傅也没详细说,大约是吧。”
苏昙:“你是阁主,那你师傅是?”
嘉峪略显羞愧:“可能是副阁主?”
“创建鹰击阁时只是想把罗家在西域那的一帮高手集结起来,行走办事有个名号,不至于老扯着罗家的旗子,后来倒是越办越大,因为是我最早发起筹办,是以坐拥阁主之位,但实际上我师傅才是出力最多的人。”
封泽:“你也不必愧疚,我虽没接触过鹰击阁,但也看的明白。鹰击阁为何能够飞快壮大,一是银子,二是门路,三是武功。这三样你提供了两样,也不算没有作为。”
罗嘉峪:“去年一直在扬州,没去西域,等到今年秋冬,我们一起去拜会我师傅。”
封泽:“好啊,但这之前,我们先去五台山。”
剩下的话不能说出口,但两人心照不宣。
二月份底,一行人启程去了五台山,除了他们六人还有一个永生。
这日,路行一处,十分崎岖,车马走的颠簸,几个姑娘干脆下车走路,但没走二里,腿脚就受不住。
他们一行七人,一辆马车,四匹马。段佑恒,封泽因是男子,基本不去马车里凑热闹,嘉峪和洛扎倒是时常马背上和车里切换,剩下的苏昙,清原和永生不会骑马。
同乘一骥不现实,马鞍是专为一人乘马设计,情况紧急时两人一马也是可以,但他们这种情况,委实没什么必要,两人一马,御马者坐在马鞍里,即马背中间处,另一人就得坐到马鞍前面,既不方便,久坐于骑马者也是不适。
嘉峪:“这有水流,看这地貌地势,不远处应该就是村子了,可以歇脚,我们让阿昙,清原,永生骑马上歇歇脚,我们仨一人牵一匹马。”
众人哪有不应。
段佑恒牵着文清原的马,封泽牵着永生的马,嘉峪牵着苏昙的马,洛扎另骑一匹。
“那说好了,罗姐姐,一会我跟你换,你来骑马,我去牵着。”
“好。”
嘉峪说的不错,他们走了一盏茶时间,隐隐约约看见个村落。
嘉峪和封泽先进去打探一番,确定没有问题,才让大家一起过去。
村里人很朴实,见他们都是年轻人还带着个孩子,加之出手大方,就给他们安排了几间房间。
几人休息一晚,第二天又启程,临走时嘉峪偷偷在卧榻下放了银钱。
又行半日,忽得降下温来,风呼啸起来,天色也暗沉下来。
封泽:“峪儿你带着洛扎赶紧进马车里吧。”
嘉峪先照顾着洛扎躲进马车,自己又出来,看看天,道:“就风刮的大了点,看这天不会下雨,我就先不进马车了。”
“昨日我们没找着客栈喂马,马儿已经两天没吃饱饭了。你就进去歇一歇,让马儿也歇歇。”
嘉峪拍拍自己□□爱马:“你可别小瞧我这马。”
封泽本来没在意,心想:你这总不能是汗血宝马吧?但又一想,怎么不能?嘉峪在西域长大,最擅骑射,罗家在西域势力何等通达,嘉峪自己又是索错阁主,弄匹汗血宝马应该不难。
一想到这,封泽看宝马的眼神都不一样,乖乖,这就是汗血宝马,又称天马,汉武帝重金一求,甚至还为了它多次与大宛国发生冲突,当代的汗血宝马虽已经不知是杂交过多少代的,但优良血脉不会湮灭。
“这一路也没见它出点汗,是不是真的汗液血红?”
嘉峪笑道:“这又不是汗血宝马,怎么会出红汗?我在西域倒是有两匹汗血宝马,倒也没怎么见过它们流汗,也不知道是否是汗液血红。”
这下连段佑恒也惊了,“汗血宝马?两匹?”
“对啊,都是我阿耶送我的礼物,我们来长安后,就托付给我师傅打理了。”
封泽:“你师傅还真是多才多艺啊。”上能管理一个门派,下能照顾两匹宝马。
段佑恒:“怎么不一块带去长安?”
“马虽然都是供人骑行,但好马是有灵性的,它们肯定更喜欢自由自在的生活,长安在它眼里哪比的上草原。”
封泽幽幽一叹:“是我说错了,看来你不是子房,是陶朱公。”
嘉峪很谦虚:“不敢当,不敢当。”
他们说这会话的功夫,天已经重新明朗下来,风暴未启便已停,乃上上大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