愿意,徐励也不强求,给了别的选择:“那要不阿瑶你随我到书房去?”
傅瑶又不理他,徐励示意常嬷嬷开口,常嬷嬷只好替他重复了一遍:“那要不夫人到书房看看?”
傅瑶冷哼了一声:“书房重地,我一个外人可不去。”
“你不是外人,”徐励连忙接话,又道:“家中任何一处你都可以走动。”
傅瑶看都不看他,转向常嬷嬷:“府上会客的地儿在哪里?烦请常嬷嬷带路。”
常嬷嬷无措地看了徐励一眼,徐励听到傅瑶把自己当“客”不免摇头,常嬷嬷顺着他的心意朝傅瑶摇头:“夫人又不是外人,还是随奴婢去往主院或是书房吧。”
“我与徐大人清清白白,毫无瓜葛,”傅瑶重复了一遍,低头冷笑,“却不知道为何徐家一而再再而三折辱于我——”
“想来徐家不欢迎我来,我知道了,”傅瑶不看他俩,“既如此,那我便告辞了——”
客便客吧,她若是一走,只怕以后都不会再登门,徐励怕的便是这样,连忙道:“阿瑶你别恼,我听你的便是——你想去哪里都由得你。”
常嬷嬷也看出端倪了,在傅瑶身边引路:“请夫人随奴婢过来。”虽然其实傅瑶明明知道怎么走。
“我如今还没再嫁,就算再嫁约莫也只是寻个普通人而已,‘夫人’二字可不敢当,”傅瑶皱着眉头纠正道:“我并不是谁的夫人,嬷嬷还是不要乱喊的好。”
“阿瑶——”她执意撇清关系,徐励无可奈何,虽然不愿意可是不能也不敢违逆她的心思,只好长叹一声默许了。
他们二人置气,作为传声筒的常嬷嬷才是最为难的那个,见徐励都无二话,她自然知道如何审时度势从善如流:“傅娘子。”
傅瑶点头,这才愿意跟常嬷嬷去会客厅。
如今正值春寒,怕傅瑶冻着,徐励忙不迭吩咐人将屋子暖上、准备了柔软的垫子、时刻备着热腾腾的茶点——时不时劝傅瑶:“阿瑶你尝尝这个,若是不合你口味,我让人多备一些。”
傅瑶被烦得没法子,朝常嬷嬷道:“劳烦与你家大人说一声,我来不过是走个过场而已,大家心知肚明意思意思便是,他若是再烦我,我明日便不来了。”
徐励呆了呆,他当然是希望她以后日日都来,所以老老实实闭嘴了。
傅瑶便不再理他,徐励不走她也不管了,找了个离窗口近的地方坐下,见徐励又要过来,让常嬷嬷“转告”他不要再接近,他不再靠近了,她才让跟来的人拿了一本话本出来,心无旁骛一般专心看书,再不给徐励一个眼神。
徐励不敢造次,只好远远陪着她。
看完了一册,时辰也差不多了,傅瑶这才跟常嬷嬷向徐励告辞——就算徐励就在身边,她也不跟徐励直接对话。
傅瑶第三日过来,她昨日坐过的地方摆了张软榻,旁边多了一台案桌,上边摆了一些书册——都是最近外边时兴的话本,虽然昨天傅瑶一口都没动徐府奉上的茶点,徐励今日还是吩咐厨房备了很多点心,都是与昨日不重样的。
徐励也不打扰她,本来想什么都不做,就在屋内不远不近陪着她——近了怕她烦他,远了怕看不到她——可今日也不知是怎么的,下属一一登门跟他汇报还叫他回去主事,徐励无奈,只能离开到外边跟他们谈事,倒也不是防备傅瑶,主要还是怕吵着她令她恼了,若是再不回来了可怎么办。
等人都走了,傅瑶待着的时辰也满了,徐励有心让她再待一会,傅瑶看了看他,没说话。
不过翌日她还是来了,徐励稍稍安心。
但是傅瑶一走,徐励便接到宫中的旨意,陛下让他重新回去当值,徐励想了想,索性跟陛下告了一个月的伤病假——他这几年为了麻痹自己不去想傅瑶的事,几乎没有好好休息过,如今傅瑶回来了,他自然不能再跟以往一样,他不能让傅瑶回来的时候看不到他——虽然也许傅瑶未必就愿意看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