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您醒了。”身穿简易和服及白色围裙的女佣低头进门,端着一碗浊黑色的药汤跪在我身旁,“您该喝药了。”
我盯着她沉默片刻,系统大概是不会回复我了,而且这什么大郎喝药了的桥段。
我本想端过来喝,但女佣看到我动起来反倒吓得将药汤放好在地上,然后跪着连连后退。
我稍稍眯着点眼睛看她,没办法,这样对近视真的很不友好诶。
女佣看向我的态度就像我是什么洪水猛兽一般。
我掩面剧烈咳嗽着,伸出另一只手伸向她,“这是什么药?”
“大少爷新调配的。”女佣端起药碗重新跪坐在我身旁。
大少爷啊,新角色呢。
我低下头这般想着,然后借着拿药不经意般擦过她的指尖。
零碎的记忆顺着触碰不受我控制地涌入我脑海中。
我晃了下,差点没拿稳药。
[娇美的少女在洁白的手帕上咳出一道道刺目鲜红的血迹,女佣跪在床榻前不住的道歉,头低得与脚尖平行。
她卑微的向少女乞求原谅,但少女就像是被血刺激到了一般,随手就将药碗在女佣面前摔得四分五裂。
“不是故意的?呵,我看你们都盼着我早点死吧?好让那个冒牌货取而代之!我告诉你们不可能!我一定会活得比你们都久的!”
“滚,都滚,你们这群,下贱的人!”少女恶狠狠的说着,这句话耗尽了她所有的力气,她整张脸都扭曲起来,森绿色的眼睛像淬了毒一般,阴狠地盯着人。
她发疯般的推着她目可及的物品,像是从地狱里爬上来的恶鬼。]
记忆到这里戛然而止。
我:地铁老爷爷看手机JPG.
像是看到性转平安无惨在发疯懂吗。
不过这个药一看就超苦诶,不想喝怎么办?
那当然是倒掉啦!
“你放着吧,我过一会喝。”我保持着人设,拿着手帕清咳两声,倒是显出黛玉妹妹的几分柔弱。
女佣再次惶恐的跪下去,“少爷说一定要看到您喝下去。”
我沉默片刻,然后抬手就将盘上用来漱口的陶瓷杯当着女佣的面砸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响声,才对着女佣又说:“好了,现在你可以走了。”
女佣不作声,默默捡起碎片离开。
啊,看来所谓的少爷也没多大威信嘛。
我直起身子,静静望着她走远直至离开房间。
然后,我放松身子,拿起药碗用手指在唇上沾了点,然后才顺手手一斜将汤汁全部倒在窗外。
啊呀,手滑了。
感谢窗外美丽的花园,我觉得我装的可太像了。
每天给自己奖励一朵小红花呀。
我完全不了解原来的佐久瞬是个怎样的人,只能靠着零散的记忆演绎,但是我又根本不想喝那碗药,只能这样混一下了。
我拖着残弱的病体,赤脚走在竹草编织的席子上,从我的角度看向窗外也看不到任何鲜亮的颜色,黑沉的云一沓一沓的叠在一起,像是在迫切传达着什么消息。
我将窗帘拉起遮得严严实实的,然后小心的检查着房间的每一个角落,确定没有什么监视物品后才小心的坐回床榻上。
从刚才查看记忆起,就觉得奇怪了,她砸碎了许多物品,但就是没有砸碎床边的花瓶。
明明就在触手可及的地方,即使到最后已经没有什么可砸的了,她宁愿死死绞着自己的指甲也不动这个看似普通的古董花瓶。
为什么呢?
我小心的挪动着花瓶,底下依旧是一片平坦。
我伸手在地上摸索着,然后如愿在靠里些的位置摸到了小小的一块凸起。
我用力向下按着,兴许是作效了。
床相对着的书架开始向两边移动,静悄悄的没发出一丝声响,最后空出了可供十四五岁孩子通过的通道。
刚好够这具身体通行。
我沿道进入其中,不知过了多久才看到些许光亮。
是一个大概有十平方米大的暗室,四面不透光,但按照其中若有似无的气流来看,这里是通风的。
房间四面都点着煤油灯,倒也算的上灯火通明。
不管现在居然已经有了煤油灯了吗?真是没看出来。
毕竟这里怎么看都很陈旧的样子。
不过这里仔细看看也能说震撼。
四面墙都挂着画作,墙角甚至堆着不少脏污的画纸,四五个画架歪歪扭扭的置于其中。
而最显眼的是最中央的那幅画。
栩栩如生,给人一种虚幻错乱的感觉。
留着乌黑长发的少女穿着厚重的和服,半身穿过狭小的窗台,拼尽全力般的将手伸向灼日。
少女的指尖停着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