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桌子。
林邺屿默不作声地走到旁边,帮她分担大部分的重量。
“过得好吗?”
许久未见他的情绪爆发过后,随之而来是极度的清醒。季北烛垂眸看着课桌上那双清瘦的手,低声问道。
“嗯。”
睁眼说瞎话的骗子。
季北烛:“能同我说说吗?”
林邺屿:“在盐城的房间里、躺了几个月。”
季北烛:“舒服吗?”
林邺屿:“嗯。”
有问必答的骗子。
季北烛:“为什么联系不到你?”
林邺屿:“手机被人、拿走了。”
季北烛:“这样的事情还会发生吗?”
林邺屿:“不确定。”
季北烛:“这次回来能呆多久?”
林邺屿:“毕业。”
季北烛看了眼远处的蓝天白云:“大学准备考哪?”
林邺屿将桌子摆放在墙边,闻言沉默了瞬,“不确定。”
去年没搬到的桌子,今年搬到了。只是如今时过境迁,到底还是不同了。
季北烛抬眸转向他,看着眼前消瘦苍白的脸,跟着沉默了声。
“去琑记吃饭吧。”她说。
“嗯。”
遇见心软的神,大抵不过如此。
两人沉默地走过林荫大道,走到一号街道。
一路上,少年的视线就没从斜前方的女孩身上离开过。
“看路,林邺屿。”季北烛目不直视地说道。
闻言,林邺屿转了转眸,朝前看了眼,下一瞬眸光又黏在她身上。
季北烛:“……”
她转身停下,他跟着停步,眼神倒是从它后脑勺上移开了。
季北烛往前走了半步,牵起他的手,转身带着他过马路。余光瞥见身旁的少年嘴角翘了翘,季北烛轻叹了声:“林邺屿,想做什么同我说。总归我拒绝不了你。”
你让我等,我便站在原地等。不退半步,不进分毫。
少年的眸光在听到最后一句话时,瞬间暗了下来,“对不起。”
季北烛:“……”
她生平第一次觉得自己的待卿原则不是个好东西。
终究还是不舍得她的少年愧疚,她兀自转移话题,道:“明天能考好吗?”
“尽量。”
“林邺屿,你的话少了好多。”
季北烛抬头看着眉眼藏着沉冷的少年,轻叹道。
“嗯。”
“在我面前也这样嘛?”
“能不能同我多说点?”季北烛眼神亮晶晶地、满是期待地看着他,“我想成为你的特例。”
她故意这般想让他多说点话。
林邺屿轻叹了声,伸手摸了摸她的头,露出了几个月来的第一个笑容。
他说:“早就是了,季北北。”
“哦。”
不像之前那般说句长话就要停顿,季北烛轻应了声。
旋即有些羞赧地碰了碰他刚摸过的地方。
终归她还是不太适应这样的撒娇呐。
牵着他的手走到琑记饭店门口,老板笑着迎了过来,见她身旁还在站着个眼熟的少年,一时还有些诧异:“呀,你回来了啊?”
老板围着林邺屿上下打量,“怎么瘦得这般厉害?白得也一些过分了呐。快来我这多吃点,补补身体!”
带着点方言的淮普话,在此刻显得格外的亲切。
林邺屿朝着他点点头。
“今天不收你们俩的钱。”
老板一边推着两小孩在方桌下坐下,一边说道。
此时已经过了吃饭的时间,隔壁杨记米粉店没多少生意,老板娘闻声在门口嚷了句,“哟,老李头。今个谁这么大的面子,让你这个李扒皮不收钱呐?”
老板李财生笑骂了句,说道:“你自己进来看不就知道了?”
这两小孩可是他门店的老顾客。
说完,他走进后厨,给人加餐去了。
周曼梅还真被他勾起了好奇心,走了进来。一见四方小桌边坐着的少年少女,顿时也惊了,“呀,小伙子,你终于回来啦?”
“还好你回来了。”她看着他身旁眉眼粲然的女孩,又说,“你是不知道这半年来,你身旁那小姑娘都不爱笑了,也不爱说话了。每天早上都会来我店里,就干坐着,点了早餐也没吃几口。同她说话呢,她就只会唇角动一下,怎么也说不出话来。我看着那叫一个心疼哟!”
见季北烛总是一个人来,周曼梅心底隐隐也有所猜测,她说,“有一天,我实在看不下去了,就问她,你哪去了?”
“你猜她什么反应?”没等少年回应,周曼梅就激动地一拍桌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