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理,这就已经同那所谓的另一个时空不同了。”
“接下来的路,掌握在我们手中。一步一脚印,不后悔,路便生花。”
季北烛攥紧手中的笔,在感受到笔的另一头,他附着的温热时,稍稍回神。走廊上的灯光,忽得格外亮些,她偏头将少年这一刻的模样尽数印入心底,经年不忘。
————
一整个晚自习,在林邺屿温声陪伴下,季北烛没怎么看电影,可晚上却还是入了梦。
冷白调的灯光照在清冷的客厅,沙发一角,女孩垂眸不语地盯着地面。
“北北,妈妈准备陪你外公去盐城治疗,你高考志愿要不也填那边?”
母亲程意带着愧疚的声音浮在她耳畔,“妈妈也知道这两年为了你外公,忽略了你,不清楚你在学校情况,也没抽出时间去参加你的家长会。你小时候经常去你外公家玩,妈妈想你应该能理解妈妈的。你许久没回家,不知道你外公的情况……”
她欲言又止,看着不知从何时起就不爱说话的女儿,眼眶湿润:“你填言大,就当给妈妈一个弥补你的机会,好不好?”
也不知道哪个词戳中沙发上不言不语的人,她沉默地点了点头。
程意见女儿点头,微微转身擦掉眼角的水渍,哽咽道:“北北,妈妈当初让你转学是不是错了?”
清寂的客厅回荡着她哽咽不安的话语,没人给她回答。
一阵白雾漫起,似有星光融进雾里,随大雾散去。
窗外雾蒙蒙的天,白色的病房里,躺着一个骨瘦伶仃的老人。
病了几年了,程正卿难得有一回精神,他看着耳抵着肩膀接电话的女儿,轻声道:“小意,别忙了,先接电话吧。”
程意闻声一惊,连忙放下手中沾了水的棉签,走到病床边,“爸,你醒了,还有没有哪不舒服?要喝水吗?”
“先接电话,我没事。”程正卿动了动无力的手,问她,“谁打来的?”
没错过老人眼底的期待,程意压着心底的苦涩,笑着同他说:“北北,高三的班主任。他刚打电话来,我忙着没接到,现在正拨回去。”
程正卿虚声咳了两下,平日里深凹混沌的眸带着一丝光彩,“你打开扩音器,让我听听。”
程意闻言照做。
“季北烛妈妈,你好,我是季北烛的班主任,王进。”
电话里传来招呼声,程意忙回道:“老师你好,请问有什么事吗?”
“关于季北烛同学填志愿的事情,她本人之前曾同我说过,她很喜欢江大,想要去江大看看。可今天早上她突然打电话同我说,老师,我好像没那么喜欢江大了,我当时就问她,想报考哪个学校,她说准备去言大了。”
“以她的成绩,报考两个学校都没问题。但是——”
电话那头的王进顿了下,沉声道:“在此之前我了解到一件事,不知道你们做家长的知不知道。”
听到这,程意眉心一跳,下意识想要关掉外扩的声音,可老人不知什么时候坐了起来,伸手拦住了她。
看着这只瘦得只剩下皮和骨头的手,她鼻头酸涩,强烈的不安涌上心头,她问:“什么事?”
“大概一年多前,也就是她刚转学过来不久,曾被同学孤立欺凌过……”我担心她突然改志愿是因为这件事。
“砰——”
“爸——”
手机落地声,尖锐的呼唤声急急传入电话中。昏暗房间里,床上的女孩呼吸急促,满脸汗渍,却没半分要醒的模样。
电话还在通行——
“喂,季北烛妈妈,还听得见吗?你那边发生了什么?”电话那头的人焦急地询问。
“嘟——”
电话自动挂断的声音,随着匆促的脚步声、闹铃声一同消失。
大雾又四起。
六月末的仲夏,天空飘起细雨。
“北北,去江大读书吧。”
头衔白布的女人面色苍白地持着伞,耳廓的鬓发染了不少银丝,憔悴的眉目依稀能窥得往日的柔色,“北北,妈妈错了。喜欢就去吧,妈妈不拦你了。”
“你当像那翱翔的鸟儿一般自由,不该被亲人、爱人所困。”
什么弥补,不过是她那颗愧疚不安的心在作祟罢了。
想让自己心安,所以想要圈住她。
倾斜的伞柄下,女孩无声地看着远方的墓碑,如今的她更沉默了。像个没有情绪的机器娃娃,不会摇头不会点头。
无声地悲戚漫延心窝,程意抬头看向远方雨蒙蒙的天,一只雏鸟在妈妈翅膀的庇护下,未沾分毫雨水。
“滴嗒——”
混着雨滴的泪水砸像污水坑,在清寂的墓园里发出清脆的声响。
任由痛楚肆意全身,程意摸了摸她的头,无声地哭泣。
她那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