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才用的语气。
林邺屿深深地看了她一眼,转身看向前方,徐徐说道:“从前呢,有个小孩儿爹不疼娘不爱,从小就被他们忽略抛弃,唯一一个爱他的老人,还因护他去世了。”
耳畔传来他清冽的声音,像是穿越了时空,带着几分熟悉与空洞。
季北烛猛地抬头看向他。
她以为,少年是想用一个诙谐的故事,来开导她。却没想到,是这样的一个开头。
眼前的少年侧脸清冷目视着前方,像是没有注意到她的目光,径自地说着:“老人的妻子秉承老伴的意愿,爱屋及乌般的照顾这个害死她爱人的小孩儿……”
“林邺屿。”季北烛扯了扯他衣服下摆,低声唤道。
“嗯?”林邺屿眼睫轻颤,应她。
季北烛唇角微微抿起,轻喃道:“我不想听了。”
她又开始逃避了。
她不敢面对这个故事的真实性,也害怕窥探到少年内心深处的不为人知的秘密。
此时的少女,像极了刚破壳的雏鸟,对外面的世界充满好奇,然而一旦受惊,便会嗖得一下回到温暖安宁的巢穴。
“好。”林邺屿轻闭了下眼,收起眼底不小心溢出的凉薄。
再睁眼时,他眼中不带一丝情绪,轻笑道:“故事是我编的,不过也有几分真实情感在里面,别害怕。”
“成长的代价,本就是如此,一次又一次地接受事物的转变,主动还是被动,没有人会在意。然而生活还是要继续的,我们可以选择暂时性的逃避,但不能放弃自救。”
“还是那句话,坚定选择,大步向前。”
别害怕,我在你身后。
季北烛垂眸思量了许久,应他:“好。”
说话间,两人不知不觉便走到了办公室门前。
“这都过了多久了,他的家长怎么还没到?!真是什么样的父母教出什么样的儿子!”
“嘶——嘶——,妈,我好疼。”
“把我儿子打成这样,这事绝对不能这么简单的处理!”
尖锐的嗓音从门内传出。
季北烛垂落在身旁的手不自觉地蜷缩了一下,她缓缓地深吸一口气,敲门而入。
林邺屿微慢她半步,不动声色地将她护在身旁。
办公室里的人,闻声看向门口。
季楠竹的眸光在触及女孩的身影时,骤然一缩,脸上的镇定凝结在眼底,他抿唇轻唤:“姐——”
他脸颊带着淤青,嘴角红肿挂着丝丝血迹,早上出门还是整洁干净的棉袄,此时已经皱成一团。
季北烛只这么看了他一眼,便转过头去。
一位年轻的男人从办公椅上站了起来,看着进来的季北烛,温声问道:“你是季楠竹的姐姐?”
“是的,老师你好。”季北烛礼貌点头。
随后,她看向办公室唯一的女性说道:“规定的时间是十一点,现在是十点五十分,他的家长并没有迟到。”
少女平静淡然的目光,让女人的怒火更上一层:“你们来晚了,还有理了?”
“您担心您的儿子提前到来,让您久等,是我的过错,我道歉。”
她朝女人微微鞠躬,说道:“对不起。”
看着性子一向温和的姐姐同不讲理的大人对峙,季楠竹的声音又低又哑,带着难以察觉的隐忍:“姐——”
“你别说话。”
隐下眼底的心疼,季北烛再次看向那位盛气凌人的家长,“我已道歉,您是否也该向我父母我弟弟道歉?”
似感到不可思议,女人瞪着眼睛,嚷道:“我凭什么要向这个没家教,只会打架斗殴的小混混道歉!”
“把我儿子打成这样,我还没找他算账呢!还给他道歉?不可能!”
“就是,不可能!”先前一直捂着右眼,时不时吸气的男生,理直气壮地应和道。
有母亲护在身旁,没理也成了有理,他底气十足。
林邺屿漫不经心地朝他看去,漆黑的瞳仁闪过一丝冷厉。
猛然对上这样一双凛冽的眼眸,王骏琪不自觉地缩了缩脖子,退到母亲身后。
“欸、欸,王骏琪妈妈您小声点。”
年轻的男人无奈地劝道:“您仔细看看,季楠竹同学比您儿子伤得还重些,您说这话就没意思了。不能因为来的是俩小孩,您就能随意欺负。”
“叫你们过来,是为了协调,避免下一次类似的事情再发生,而不是让您来加剧矛盾的。”
面对自己儿子的班主任,杜曼芳稍稍收敛气性:“那好,您看这事要怎么解决?反正我儿子受得伤不能白受了。”
她的意思很明显,要赔偿。
罗稷对着她礼貌一笑,“据我所了解,这事虽是季楠竹同学先动手的,不过错可是在您儿子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