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门口显示屏上的时间不停变化着,她按照白冉宇跟她说的那样在校门口等着,下课铃声一响,无数的学生穿着一模一样的校服从门口涌出来,雷净慢慢向角落移动着,正愁找不到白冉宇的时候,手腕从后面被人拉住。
她回头一看,竟是那天那个结巴。
“放手。”雷净凝眉,话语冷淡。
蒋朝松开雷净的手,表情格外严肃:“我有话……和你说。”
“没空。”雷净言简意赅,转身继续搜寻白冉宇的身影。
人群越来越稀疏,雷净还没等到白冉宇出来,蒋朝和那个花臂此时又正一近一远地盯着她。
雷净索性直接坐在旁边的石墩子上,她摸了摸衣兜,半天没摸到烟盒,这才想起白冉宇昨天晚上把她的烟收了。
三月的阳光不算磨人,但大中午的,还是晒得人不舒服,蒋朝从书包里拿出一把黑色的雨伞,撑开了递给雷净,说:“给你。”
雷净抬头看向正为自己撑着伞的蒋朝,说:“你不用担心我会被白冉宇伤到,我本身就不是什么好人。”
蒋朝白净的脸上看不出任何表情,他从校服衣兜里摸出几颗水果糖,递给雷净,说:“给你。”
雷净没接,一双眼睛散漫地盯着他不说话,像玩味,也像探究。
蒋朝又将那几颗糖递得近了些,说:“我叫蒋朝。”
雷净依旧没接,也没说话。
过了一会儿,蒋朝将那几颗糖收了回去,澄澈的眸子里生出了些落寞,他又开口:“你不回家……吃饭吗?”
许是料到雷净不会同他说话,他又自问自答道:“是在等……白冉宇吗?”
“她等不等老子关你什么事?”
白冉宇提着一袋东西从校门的反方向走来,他一把将雷净从石墩子上拉起来,拽到自己身后,冷着脸剜了蒋朝一眼,然后抓住雷净的手腕,说了一句:“走。”
雷净跟在白冉宇身后走了一段路,拐进一条没什么人的小巷子之后,被他用力甩到了一边。
雷净吃痛,皱了皱眉,还没来得及解释,再次被白冉宇掐住脖子。
雷净被呛得咳嗽两声,打趣说:“白少爷,这算是你独特的癖好吗?”
白冉宇手上用了些力气,说:“是又怎样?你怕了?”
雷净嘴角噙着一抹苦笑:“我哪敢啊。”
“不敢?”白冉宇说,“我看你胆子大得很。”
他松开雷净,将手上拎的东西扔她怀里,然后从兜里摸出一盒烟,熟练地点了一支,慢吞吞地吸了一口,再慢吞吞地吐出一个烟圈。
雷净耷拉着眼皮看了他一眼,像在看桂义巷里每一个以抽烟为荣的地痞流氓一样。她将怀中的塑料袋拆开,里面是一部手机。
她拆开手机的包装盒,也不客套,将电话卡放进手机里,摁了开机,末了,才说了一句:“白少爷有心了。”
白冉宇指间悬着那支只抽了一口的烟,这是他第二次抽烟,挺顺利的,至少没像昨晚那样被呛得满脸通红,说明练习还是有用的。
他掸了掸烟灰,说:“老子逃了最后一节课去给你买手机办卡,你就这么轻飘飘的一句话就想把我打发了?”
雷净将手机放兜里,两步走到白冉宇身前,勾了勾唇,指尖顺着他的手臂慢慢向下滑动着,轻轻勾走他指缝间的那支烟,鸦羽般的睫毛盈盈扇动着,她忍着不适抽了口烟,然后暧昧至极地慢慢吐出一个不算完整的烟圈,语气轻佻:“那我该怎么办才好呢?以身相许?”
白冉宇一把摁住雷净的双手,烟落到地上,砸出好几颗小火星。
他逼近她的唇,几乎快要贴上去,他说:“雷净,你靠这招玩儿过多少男人啊?”
雷净慢悠悠回答道:“你是第一个。”
白冉宇冷笑一声:“你对每个男人都这么说吧?”
雷净歪了歪脑袋,靠在后面的墙壁上,说:“白少爷觉得是怎样,自然就是怎样。”
白冉宇眉心积攒着怒意,压低声音说:“雷净,你怎么好意思叫这个名字?”
雷净笑了笑,说:“白少爷还在乎这个?我以为你至今仍保留这个姓氏,是因为早就不在乎了。”
白冉宇语气严肃:“本少爷不需要向你这样的女人证明自己是否清白!”
雷净见他这样认真,一时竟看不出是真心还是做戏,她往白冉宇的唇边贴近了些,问他:“我这样的女人,我什么样啊?”
白冉宇气急,索性亲上去,在雷净的舌头上咬了一口,力道不大,但足够警告她老实一些。
手机在兜里震动两下,白冉宇估了一下时间,应该是廖姨的消息,他松开雷净,整理了一下自己的领口,说:“不想饿死就跟我进来。”
走了两步,他还想再警告雷净两句,又怕嘱咐了之后这女人反而更肆意妄为,他将雷净拽到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