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中有两名死者与偷渡者曾有过直接接触,另一人则是与近期失踪案有所牵连。”
道尔目光微动,问:“你想说什么?”
“我只是奇怪,他们明明没有先天疾病,身上也没有受到任何致命伤害,可为什么却会突然之间暴毙?这三张照片里,除了这位康先生,其他两个人我都接触过,实话实说,我个人觉得他们的死存在蹊跷。”
道尔听到“蹊跷”一词的时候,瞳孔猛地一缩,握着玻璃杯的指尖也开始泛白。
注意到这点的钟磬继续分析道:“我偏向于是偷渡者造成了他们死亡的结果,并且是通过一种未知的、旁人无法干预的手段。如果真的是我所猜测的那样——”
钟磬全程都盯着道尔,而对方给出的反应几乎等同于认可了她所说的话。
或许有偏差,但基本上押中了。
钟磬的指尖在膝盖上点了点,心里已经有了判断。
“总之,无论我的猜测正确与否,道尔小姐,和亡命之徒谈信用,是一件很愚蠢的事情,我希望你不会做出这样的傻事。”
道尔抿着双唇,几乎是死死地捏紧了杯壁。
下一秒,透明的玻璃杯被她倏地砸在了毛毯上,发出了沉重的敲击声。
控制情绪的阀门岌岌可危,道尔也一改之前畏畏缩缩的样子,几乎是隐忍着怒意对钟磬道:“你根本不知道,你们什么也不知道!”
“你不说,我们自然不会知道。”钟磬满脸平静地看着对方。
道尔深吸一口气,指尖陷进了柔软的沙发,神色黯淡地说:“没用的,他要做的事情,我们谁都无法阻止,但至少,我帮他,我能救出梅,然后——”
“然后离开这?离开维特尼?”钟磬先一步说出了道尔接下来的半句话。
道尔猛地抬头对上了钟磬的眼睛。
那是一双黑色却很明亮的眼睛,仿佛能够洞察一切。
“你想问我为什么会知道?”
道尔保持着警惕,没有做出哪怕一丁点的反应。
就好像不点头或者不摇头,她就可以保证自己在这场询问中不会再继续被动下去。
“因为就在刚刚,我得到消息,你向你的上级,也就是我们的市长先生,申请了一个月的休假,对吗?”
钟磬盘问的语气已经过于明显,感觉被冒犯到的道尔霍地站起身,质问道:“这能证明什么?我遭遇了绑架,想要休息一段时间难道有什么不对吗?”
“的确没什么不对。”依旧坐在沙发上的钟磬配合地点了点头。
她抬起头,仰视道尔,字句清晰地问:“所以这就是你使用权限办理斐图签证的原因吗?你想出去散心?”
道尔泛红的眼中闪过惊讶,嘴上底气不足地坚持道:“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懂。”
“说起来也是真的不巧,近期还有另外两个人和你一样,用非常的途径购买了旅游签证和飞艇票,所以这两个月这方面都会查得比较严。”
钟磬说着,撤掉了刚才的那三张照片,又投放出另一张明显是订票信息的界面:“这是我同事发给我的,如果我没看错的话,这上面,是你和梅·罗斯福的名字吧?”
其实了解钟磬的人一下子就能看出来钟磬说了谎。
这消息的确是她刚刚才收到的。
但发给她这个消息的,不是刑侦处内的任何一个人,而是被她安置在家里的方虞。
道尔不可置信地摇了摇头,险些跌坐在沙发上,喃喃道:“不可能……你们怎么可能拿到这些信息?”
她还以为自己把一切都做得密不透风。
那如果现在就已经被刑侦处的人知道了,那么那边……他是不是也知道了?
相对于道尔的六神无主,证实了方虞所提供消息的真实性的钟磬心里反而是松了口气。
她站起身,平视着道尔的眼睛,往前走了一步,说:“那么既然你承认了,我就很好奇了。你一走了之以后,市长身边的秘书职位会由谁来顶替?还有你到底是害怕什么?害怕到你想要带着罗斯福离开维特尼?”
道尔被钟磬逼得连连往后退了两步,最终跌坐回了沙发上。
她双手捂着脑袋两侧,摇头几近崩溃地道:“你能不能别问了!没有人可以阻止他,我一定得带着梅离开这里。”
“谁?”
“我说了我不知道!我没见到过他!”道尔抬起头,眼中满是惧怕,“不,他……可能根本不能算是个人。”
而这一次,她的害怕不像是装出来的。
钟磬观察了她一会儿,俯下身问:“道尔小姐,如果我猜到了你害怕那个人的原因,你可以试着相信我能帮你救出罗斯福吗?”
道尔没有立刻回答。
她沉默地思考了很久,最后深吸了一口气,好像是打定了主意,道:“那你说说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