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在血肉中变成奔腾的岩浆。
多喜看到他的眼睛有一瞬间红了,心里一突,忙往旁多让了一步,同时心有不安。
不过很快赵玉婪就闭了闭眼睛,已经恢复了往常的神色。
多喜却没有松下这口气,心里反而更觉得七上八下。
进了殿中,并没有见到东幽太后,一路往里到了后宫深院,即便不是时节,这里也花开满地,将亭台围在最中。
传闻东幽太后人比花艳,却喜鲜花满地,衬得人更加艳丽非常,花中更盛。
林不盏知道赵玉婪像谁了,他那双丹凤眼像极了东幽太后。
眼一抬,她就看到了远处站在花中的赵玉婪,对方看到她也是一怔,随即眼神阴郁,脸色肉眼可见的变得难看。
林不盏心里又惊又喜,一方面担心东幽太后待会儿会怎么伤害赵玉婪,一方面又因为他的出现而获得极大的安全感。
她是一点也不想和这个老妖婆待在一起了!
什么人比花艳!在她眼里!东幽太后连赵玉婪一根手指头都比不上!
同样的丹凤眼,在东幽太后脸上一看就尖酸刻薄,不安好心!
她几乎按耐不住,却又因为面前的女人而不敢妄动,她到现在膝盖还疼的厉害。
虽然一跪不起这种伎俩很低级,可偏偏在权势的压迫下很有用。
她忍不住并起膝盖揉了揉,一边在心里暗戳戳的诅咒东幽太后,想着回去之后要做个布偶扎小人!
“儿臣拜见母后。”
赵玉婪姿态恭谨的向东幽太后行了个礼。
那双苍白的手拢在一起,不知为何,感觉到了上面的脆弱与冰冷之意。
这个向来孤傲的人,大概只会在太后面前才会低下他的头颅。
“来,快来让母后看看。”
东幽太后向他招了招手。
赵玉婪顿了一下,向她走了过去,在他要停在恰好的距离的时候,东幽太后伸出手,摸了摸他的头。
他猛地一怔,脸上一片茫然。
“吾儿辛苦了。”
赵玉婪垂落的手紧紧地握成拳,脸上几乎是无法控制的动容。
哪怕他每次进宫来拜见太后,对方也会对他宽慰几句,可却从来没有对他如此亲近过。
即便是他的母亲,也因为他身体里的毒不愿接近他。
他理解,只是也会觉得心里苦。
头上的手并不如何宽厚,那是一只女子的手,甚至因为保养得当,娇嫩纤长,可因为那是母亲的手,便向山一样伟岸,海一样宽广,云一样柔软。
他低下头,睫毛不停地颤抖。
林不盏简直要气死了。
失策啊!
这老妖婆先来这么一出,待会儿还不是她说什么就是什么!
“赵玉婪。”她叫出了赵玉婪的名字,甚至着急地站了起来。
只不过因为膝盖上的疼痛,她又踉跄着坐了回去。
赵玉婪顿了一下,回过神,侧头看向了她,也看到了她眼中的焦急。
“看来吾儿与二丫姑娘确实感情深厚。”
一声轻笑让两人同时回过神。
林不盏抿了抿唇,她没有那么强的阶级观念,刚刚一时情急,就习惯地叫出了赵玉婪的名字。
“她为人粗鄙莽撞,母后莫要见怪。”
赵玉婪也收敛了心神,深吸一口气之后,他退身行礼,远离了东幽太后那只手。
他已经不是当初五岁那时了。
东幽太后眉眼一动,缓缓将自己的手收回,拢在袖中,一手捏着手帕。
林不盏注意到她擦拭指尖的动作,眉头皱起,在心里不屑地嗤了一声。
再怎么装模作样,本质上还是个自私自利的人。
这就够了。
起码她装也装不了什么样子。
“可惜吏部侍郎的幼女,本宫实在喜欢的紧,也只能叹一声与吾儿有缘无份了。”
原来她还真的有让对方嫁给赵玉婪的打算。
“儿臣自知不是良配,劳母后挂心。”赵玉婪一板一眼,神色清淡的表示了拒绝。
这京里唯恐有谁家的女儿被他看上,连出行都恨不得面纱遮脸,仿佛他是那毒蛇猛兽。
“哀家在后宫多时,平时闲来无事,也就指着你们这些小辈能够阖家欢乐,你也罢,想起你那缠绵病榻的幼弟,哀家也时常挂心。”
林不盏一愣,想起如今的皇上和赵玉婪还有个不同母的弟弟,只不过因幼年早产,那时的先皇年纪也很大了,自然有心无力。
所以那位小王爷先天不足,一直用药养着,在赵玉婪死前就病死了。
“哀家这几日时常梦到芸嘉妹妹,她长眠地下,唯一放不下心的就是与安,哀家心有不忍,自然百般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