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心里有这样的直觉,但对方毫不犹豫的承认还是让我震惊得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心头被磅礴的情绪冲刷着,我委屈又生气的问道:“所以你真的,是我血缘上的父亲?你一直都知道我的存在?那你为什么都不来找我!”
男人愣住了,他略带震惊地注视着我,似乎没想到会面临这样的控诉。
“失忆过后竟然变成这样爱撒娇的性格吗……”他喃喃着,伸手点了点门,整个病房就这样凭空消失,我们站立在一片空白之上,连方向也无从分辨。
“别担心,只是这里更适合谈话而已。”他淡淡的看了白兰一眼,征求我的意见:“在进行父女谈话之前,能不能先把这家伙赶出去。”
白兰按住了我的肩膀,意识到我不会放弃这场谈话后,改为揽住了我的肩膀:“我可不会放任缘碳和来路不明的危险男人单独待在一起。”
虽然直觉告诉我这个男人不会伤害我,但白兰说的也有道理,我看看两个人,正纠结着,那个男人又叹了口气:“也行吧,反正抹除掉你的意识也只是顺手的事。”
白兰脸上立刻没有了笑容。
而我震惊地看着他:“所以……我的能力其实是继承自你身上吗?”
“我说的是抹除意识喔。”男人纠正的同时抬了抬手,我们身处的地方随之变换成一间和室:“我能做到很多,其中不包含操纵记忆,这大概是继承自你母亲的天赋。当然,曾经的你也能做到很多,只是你自己放弃了。”
他率先在榻榻米上坐下,指了指茶几对面的位置:“坐下说吧。”他又看了眼白兰:“不请自来的家伙随便坐地上就行了。”
他真的一有机会就要表现出对白兰的嫌弃!
我与他面对面坐着,看着那张最多不过三十岁的面庞,猝不及防直面了一个事实。如果这个男人真的是我血缘上的父亲,那我好像原本就不是普通人类。
男人挠了挠头,有些苦恼:“该从哪里讲起呢……要不还是直接让你把过去的事情想起来吧?”
“不行!”想到骸对我说的话,我下意识反驳道:“只有这个绝对不行!”
看见我暴起的动作,白兰握住了我的手,面上带着淡淡的困惑。
“啊,他现在听不见我们说的内容。”男人解释了一句,又慢条斯理地说:“早料到你会拒绝,毕竟你为遗忘这份责任吃了那么多苦头。”
“责任……?”
他指了指我挂在胸口的玛雷指环:“替海之指环寻找主人。你跟它相处的时间或许比跟我还长。”
“放心,我会好好跟你解释的。”看见我同样困惑的表情,男人耸了耸肩,看上去心情很好地说:“我们之前关系不太好,准确说是你单方面讨厌我,所以我才没有去找过你。我现在有点后悔这个决定了……总之,我可不想再惹我唯一的女儿讨厌了。”
“那、我们真的是父女吗?”
“当然,你自己也能感觉得到吧?不过你很讨厌继承自我身上的这一部分血脉,所以才把自己搞成现在这个模样。”
他停顿了一下,很快便理顺思绪,从头向我讲述起:“我们是诞生在人类之前的种族,是真正意义上的‘纯种’人类。你见过尤尼了吧?理论上来说,这个种族现在只剩下我和她这两支了。”
想到那个只有一面之缘的、眼下有着五瓣花的少女,我感觉胸口有点喘不过气。
“作为拥有这种力量的代价,我们一族很难繁衍。”男人继续说道:“因此,当我产生想要后代的念头时,去寻找了生活在这个地球之上的其他长生种族。”
“所以说我的母亲是……”
“嗯,她是纯血种的吸血鬼,繁衍没有我们那么困难,不过行事太高调了,到最后种族覆灭得甚至比我们更快。”
不容我思考清楚这番话的含义,他话锋一转,声音中带着些许期待:“再叫我一声‘父亲’吧?不、果然还是叫得更亲近一些,就叫‘爸爸’好了。”
像是从男人的表情里读出了企图,白兰微微握紧了我的手,声音带着挑衅的意味:“虽然不知道他玩了什么把戏,不过想离开的时候就紧紧握住我的手吧,我随时可以和他打喔。”
别傻了,我都看得出来你不可能打得过他!我赶紧晃了晃白兰的手。
看着我动作,爸爸略微咬了咬牙:“真爱说大话啊小子。”他看看我们交握的手,又看向我:“你要再一次将指环交给他吗?还是换一个人吧。”
我慢吞吞地说:“可是、我其实还挺喜欢他的。爸爸你先忍一下吧。”
原本已经不耐烦起来的神情忽然就变得满面春风,爸爸张了张嘴,眼神里充斥着不可置信:“我没有幻听吧?”
“我们以前的关系是得有多差啊!”忍不住吐槽了一句之后,我又警惕起来:“所以你到底做了什么,才会让我连爸爸都不肯叫。”
“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