脆坐在客厅沙发上发呆,纷至沓来的思绪像蜘蛛一样在脑海爬网,逼迫她思索着今后的路。
他们都大了,唐礼昀和她都会各自结婚生子,她要试着接受,接受他会有妻子,而她也会有自已的丈夫。
其实不用武明华说她也知道这辈子他和她只能是兄妹。不是兄妹,就是陌生人。
做不成朋友的。
过去的三年她一个人生活的很好,不见面就不会有是非。是的,只要不见面就好了。
桑晓收拾好情绪,在沙发上昏昏沉沉的眯了一会。等再醒过来时,天光大亮,阳光透过玻璃刺得人睁不开眼。
墙上时钟指向八点一刻,而她九点半的火车。桑晓一个激灵坐起来,脑袋还在发懵。
闹钟怎么没响?
其实手机闹钟响了,只是手机放在卧室床头柜上没听到。
桑晓扔下手机冲进卫生间,随意洗了把脸,又挤上牙膏胡乱的刷牙。
忽然大门有按密码的滴滴声,桑晓迅速漱了口走出卫生间察看。
刚走到门口,大门被人从外面拉开。
一股凉风扑面而来,拂动发稍和裙摆。桑晓看见门口站着高大的男人,一下子愣住了。
昨晚还打算不再见的男人,不过几个小时又见了。
关键从安城到G市,三千多公里,而她昨晚搭乘的明明是最后一班航班。
不可能啊?
她使劲揉了揉眼睛,睁开,高大英俊的男人穿着短款风衣外套,带着一身清晨的微凉气息立在门口。
竟然不是做梦。
此刻的唐礼昀似乎比桑晓还惊讶,低头看向腕上手表,又抬头看向桑晓,最后目光落在她笔直修长的纤腿上。
她只穿了一件稍长的卡通T恤,裙子下摆堪堪遮住大腿,抬手揉眼睛的时候又向上短了几分。
唐礼昀眼神暗了暗。
很早以前就知道她的腿很好看,又长又直,线条匀称。白晰细腻的皮肤在晨光的照耀下泛着莹润的光泽,好像展厅中上好的羊脂白玉。
门开着,风偷偷溜进来掀动了白色细纱窗帘,屋内的光线也随着变化。
唐礼昀表面不动声色,心神却跟着光线一起摇晃,好像天上掉下根羽毛撩拨乱了一池春水。
“你怎么回来了?”桑晓终于反应过来,脸上依然惊讶不已。注意到他的眼神,又尴尬了一秒。
这种眼神她曾经见过,高中那年在胡叔叔家,他也是这样肆无忌惮看她的腿。
当时一幅欠扁模样!
“我不能回来?”他反问。
“不是。”
现在依然欠扁……
“你怎么回来的?”她又问,在背后阳光和面前灼热视线的双重夹击下,脸颊微微发烫。
唐礼昀目光向上与她视线相对,又落到她淡粉色的耳垂上,狭长的眉眼慵懒而懈怠,神情坦然地欣赏一室的美妙春光。
楼道里有脚步声,他眉峰轻挑,侧身用一根手指勾上大门。
“嘭”的一声。
“你不是说八点离开?”他问。
桑晓怔了一下,忽然反应过来,匆忙跑回卧室,反手关门。
“去高铁站多长时间?”卧室里桑晓一边换衣服一边高声问。
“打车半个小时吧。”客厅里唐礼昀回应,又问:“你几点的车?”
“九点一刻。”
桑晓一边麻利把换下的衣服塞进行礼箱,一边迅速计算着时间,目光落到墙边床头柜时动作一顿,有个念头忽然冒了出来。
与此同时,客厅里的唐礼昀换了鞋,洗了手,坐在沙发上随手翻了翻茶几上的杂志,又放到一旁。
卧室里各种声音交杂,嘭嘭声,咚咚声,伴着拖鞋踩在地板上的噼啪声,不知道的还以为里面拆家呢。
虽然是他家,但此刻他也不方便进去,只安静地坐在客厅里等。
阳光晒得房间里暖融融的,他避开伤口单手小心地脱着外套,脸上挂着无奈的笑。
桑晓算着还有些时间,尽力想把房间复原,床上的被子,地上的头发,墙角的手机充电器。
收拾好卧室,她又直奔阳台取了昨晚洗的换洗衣物,没干,也管不了许多了。
接着又去了洗手间,收了落在洗手台上的洗面奶,又顺手擦净了洗手台和地上的水渍,出来之后拐去厨房收了喝剩的半瓶矿泉水,回来放进背包里。
这期间唐礼昀坐在沙发里一动不动。
那么大一只,好整以暇地看着她,像只让人无法勿视的大狼狗。
他一直在看她,坦坦荡荡的目光落下来逼仄压迫,而桑晓几乎不敢抬眼。
低着头东一头西一头来回跑着,在他面前演绎着一个人的兵慌马乱。
“不用收了,放着我弄就好。”唐礼昀说。